只是裴闕暗示他的那些话,又出现在脑海中。
与此同时,裴夫人和裴闕正好躺下。
裴夫人平躺著,犹豫道,“裴闕,你觉不觉得,太子对咱们悦儿,不太一般了?”
“少年慕艾,並不稀奇。”裴闕早就看出来了,
“哎,若他不是太子,只是个寻常王爷都好,可偏偏是太子。”裴夫人长声嘆气,“当初皇上赐婚,我就觉得奇怪,好端端地为何赐婚。后来才有些明白,皇上这是借我们裴家的手来保太子,世人说你奸诈狡猾。其实最老奸巨猾的,还是他!”
裴闕骤然抬头,委屈道,“夫人要骂皇上,何必带上为夫?”
裴夫人转头哼了一声,用手捏住裴闕的面颊。
“皇上有他的难处,毕竟他的登基不容易,自个又吃过苦,他会有此安排,其实不意外。就是对咱们裴家,太不地道。不过他也知道对不住悦儿,这才许了我的致仕。”裴闕伸手搂住夫人,把头枕在夫人的脖颈边上,“太子確实不是个良婿,我在岭南就暗示过他,莫要越界。悦儿心思纯正,又特別重感情,如果悦儿自个动心,那我没话好说。但不能是太子有意为之,皇家的日子並不好过。”
“我也是这样想。”裴夫人嘆气道,“人生匆匆几十年,自在快活最重要。咱们的半辈子都过去了,只希望一双儿女过得好好的。”
裴夫人是吃过苦的,各种各样的人都看过,也享受过最好的荣华富贵。在她眼中,没有比子女过得开心更重要的事。其余的富贵名利,裴家该有的都有了,没必要特意去追逐。
“我也一样希望。”裴闕道。
他们夫妇都是同样心愿,只是命运弄人,谁也想不到皇上会赐婚。
不过婚事都结了,人也得往前看,只希望经过岭南一世,太子和悦儿都能成长些。
“夫人,时候不早了,咱们歇下吧。”裴闕道。
裴夫人点点头,转身面对著裴闕,枕著裴闕的手闭眼睡去。
裴府屋內静悄悄,而此时的仁政殿,却是灯火通明。
往日都是太子跪在仁政殿外,今日换了个人,是寿王跪在石阶下。
而寿王已经跪了一个时辰,面白如纸,汗珠从鬢角慢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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