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聚阳,十二岁阳举,二十二岁勘阳关。
我妈不想和我分开,只要我二十二岁生日的时候见到鬼,勘阳关就算失败了。
她就可以跟我一辈子!我怎么敢出门!
奶奶走以后,老爸坐在屋里喝闷酒,他连颗生米都不吃。
眼眶红红的看著墙头我妈的遗照。喝一口酒,他就掉一把眼泪。
我斜靠在躺椅上打游戏。
下午六点那会儿,我爸哑著嗓子说:“十六,我去村头打酒,你莫乱跑。”
“呃……”我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已经醉醺醺地摇出门了。
可我爸两个小时都没回来!
入秋了,白天就变得很短,
八点天就黑得嚇人,瓦斯灯亮著橘黄色的光,显得有些寂静渗人。
有一只黑猫蹲在院门前头,定定地看著我,我也和它对视了好一会儿。
奶奶没回来,我给她打了电话,她还是比很多老人接地气,会用老人机。
我把我爸出门的事儿,告诉了她。
奶奶语气似乎有点儿慌,说让我不要管我爸,怎么著都不要管!他晚上可能赶不回来……
让我十点钟就上床睡觉,等过了子时,就算是勘完阳关了。我答应后,她才掛了电话。
正准备去厨房捯飭点儿吃的。
村长的小孙子,陈小胖就气喘吁吁地衝进我家,他跑到我面前,死死抓著我的胳膊,急得脸都白了。
“罗十六,出大事了!你爸投河了!
“你说啥子!”我脑袋嗡嗡作响,眼珠子都红了!
我爸投河了?
我爸怎么可能投河!他白天还在发愁怎么帮我挣钱结婚呢!
他喝多了,失足掉下去了?
“救上来了吗?”我强忍著镇定,颤声问道。
陈小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心当时就凉了半截,朝著村口狂奔而去!什么叮嘱,什么禁忌!都全拋诸脑后了!
几分钟后,我衝到了村口的小柳河边。
好几十號人围著河边,指指点点。
黑漆漆的水面上,我爸仰面飘著。
他死不瞑目,眼珠子凸起,铁青的皮肤上,透著死寂冰冷!
扑腾一下,我就跪在了河边,嘶吼了一声:“爸!”
我爸没了……
我哭得头晕目眩,觉得脑子嗡嗡的,好像周围的人都成了重影。
他们在说什么男人沉尸面朝上,是大凶之兆,我爸死得可不正常,绝不能捞上来!
我哪儿管得了那么多,一下子就跳进了小柳河里!
入秋的河水,冷得刺骨!寒意从脊梁骨里钻,我顿时头皮发麻,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岸上有人在大喊我快上去!
我根本就没搭理他们,朝著我爸的尸体游过去。
碰到他的时候,我又打了个冷颤。
他身体跟木头桩子似的,硬邦邦的,完全不像是个刚被淹死的人。
拽著他游到了岸边,都冷的身体快麻木了。
我正准备上岸,结果就被一根竹竿狠狠地懟到了肩膀上,疼得我喝了好几口河水!
“罗十六!你老子要成鬼祟了!他上不得岸!你赶紧把他鬆开!”那人是村里头的刘木匠,面色煞白的对著我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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