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爷爷留下来很多块碎的罗盘,但是我一直觉得,要镇大凶的尸,然后下葬,这仿製罗盘才会碎,就像是廖寡妇那样的,镇了一下都没碎掉。
没想到这罗盘镇我爸,反倒是有了裂痕。
略微平復了一下思绪,我也接受了事实……恐怕是因为镇我爸,镇太久了,毕竟他也是黑煞,当时也发生了不少变故,难保他没有变得更凶的可能?
刘文三手中摸出来一排桃木钉,不乏有当初冯志荣给他漆黑色的那些钉子,分別朝著我爸的胸口,肩膀,腿脚,额头钉去。
他一边镇,一边嘆气说道:“你是十六亲爸,我是他乾爹,咱这都是为了十六,我才反反覆覆镇你尸,这次又得罪了,回头我给你奉酒,不醉不归!”
砰……
棺材里头忽而一声轻响,那枚仿製罗盘,竟然自顾地从我爸头上掉下来了……滚在了棺材的边缘……
我也跪下来,衝著我爸磕了头,然后才去將仿製罗盘捡出来。
低头定定地看著罗盘中间的裂纹,我心里头悬起来一截,也不知道它还能不能用,能用多久……
这,还能镇那女尸么?
再去看了一眼我爸,他的尸体则是没有什么变化,桃木钉稳稳噹噹地钉著。
刘文三抹了抹额头,长吁了一口气道:“没多大事了,回头事情干完了,找你爸喝顿酒。”
“行,文三叔你也忙活那么久,先好好睡一觉,明天阳江上头,事情不少。”我略微鬆了半口气。
刘文三又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然后从兜里头摸出来半瓶二锅头,塞到了我手里头。
我茫然不解地看著他。
刘文三才拍了拍我左肩:“手指头都给扎对穿了,文三叔怕你睡不著,整上几口白的,不然你闭不上眼睛。”
“成。“我心里头有几分暖意。
刘文三出了偏院,去捞尸人住的院子休息,而我则也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狼獒走到了我床下趴著,它似乎也是困了,打了个哈气,嘴巴上的血跡早已经被舔舐得乾乾净净。
我先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才定定地看著镜子里头自己的脸。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我额头上就是冷汗直冒。
上一次我自己看自己的面相,看到了驛马骨下陷,眉毛如同焦炭。
之后村里头就出了那么多事情,也伤及我身体,让我险死还生。
此刻我的面相,要比上一次严重太多太多!
首先是头髮直立起来了不少,显得格外乾枯。
一道青气自髮际穿过印堂,一直穿过鼻樑,最后落在了人中。
人中青气,难过七日亡命!
印堂,鼻尖,两雚的位置,出现黑气。
这种死相,难过三日亡命!
恍惚之间,我似乎发现我脑袋都出现重影了似的,三尖六削的死人相也出来了……
心头压抑之余,我晃了晃头,又摸了摸脖颈。
在面相之中,若是额黑头重脖僵硬,那就是不可救治的徵兆,人之必死!
还好,除却了面相,其他的都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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