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然发现,梳婆的腮帮子似乎鼓起来,接著又紧缩回去了一点,似乎在嚼东西一样。
她嘴巴本来只是有鲜血溢出,此刻却直接流了出来。
我面色骤变,猛地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梳婆的下巴。
梳婆基本上没什么肉,皮贴著骨头,我这一抓下去,就是硬邦邦的下顎骨。
学了骨相,我本能对於面骨就有极为透彻的理解,双指几乎掐著她的骨缝!
梳婆面露痛苦之色,被我硬生生掐著张开了嘴。
她嘴巴里猩红一片,血肉模糊,分明是在咬舌……
“你想自杀,没那么容易。”我怒声喝道。
单手用接阴匕首在她的衣服上一拉,我直接割下来一块布,揉成一团,塞进了梳婆的嘴巴里头。
我顺手又抓起一把梳婆披散著的长髮,扭成一股发绳,直接缠住她的双手,將其绑得死死的。
发绳之中掺杂著数根银针,我自己的手小心避过银针,不过却任由它们扎穿梳婆的手腕。
梳婆浑身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面部扭曲痉挛著,一双浑浊的眸子,怨毒地盯著我,口中发出野兽般垂死挣扎的呜呜声。
我回视了她片刻。
然后將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硬拖著她朝棺房外走去。
我本来打算和梳婆在说话的过程中,抓住她心理的弱势,然后以话术撬开她的嘴巴,看是不是能让她说出来信息。
可她竟然直接自杀,这就让我没办法了。
严讯逼供,我没这个手段,也狠不下心肠,我得將人交给沈髻,髻娘村应该有一套完整的族规,应该也有专门负责刑讯的人。
毕竟这里就像是一个小型的羌族……
想到这里的一瞬间,我愣了一下,低喃道:“小型的羌族……”
狼獒跟著我一起往外走,它扬起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抖了抖毛髮。
出了棺房之后,我拖著梳婆径直顺著小逕往外走。
先路过了我们入住的院子前,我没有进院停留,因为这完全没必要再等一夜。
我继续拖著梳婆,径直朝著祭司祠走去,狼獒紧跟在我身后。
走到半途的时候,梳婆却说什么都不走了,她直接瘫坐在地上,我得强行拽著她,才能勉强往前走,这就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和气力。
不过在接近祭司祠的时候,立刻就有脚步声从周围的雾气之中传来!
这里比不得其他地方,有髻娘村的村民时刻守著,这在我的预料之中。
等我到祭司祠门口的时候,周围起码有十来个村民,他们惊疑不定地看著我,更是震怒地看著梳婆。
明显,对於我,他们是有信任的。
对於梳婆这个叛徒,他们的眼中就只剩下恨意了。
那种浓烈的恨,明显是要將其杀之而后快……
“开门,我要见沈髻。”我直接开口。
有两个村民立刻快步过去,推开了祠堂的大门。
我一脚迈过院门,入目的景象让我愣了一下。
祠堂的堂屋之中,有一张桌案,沈髻俯身其上,右手捧著一本书册,左手撑著前额,似乎已经困意十足,却还在挑灯夜读。
下一刻沈髻抬起头来。
她没有看我,目光只是看向梳婆。
她眼中的惊愕和杀机一闪而过,隨即只剩下冰冷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