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廝分析道,“这红衣女尸,死的又这么悽惨,以后不会来索命吧!”
眾人又因著这话散作一锅粥,七嘴八舌的討论起来。
东苑私通的丫鬟横死在了府里,这事很快在府里传开来。
躲在树后的修月看著眾人的反应,若有所思,看样子这群小丫头里,並没有人知道鳶晚早就死了,也就暂时排除了她们的嫌疑。
她一早看凶手將鳶晚的尸首费尽心思的埋在后院,就知道凶手肯定还大有动作,却没料到这凶手居然是为了在这府中摆这煞阵。
古书有云:五黄廉贞星,二黑名巨门星,具为凶星。
五黄又称都天大煞,二黑又为病符星,乃一切最为凶险之事均临门生祸,然五黄飞入二黑,二者相加凶上加凶。
此煞极为凶险,想要破解此煞实在不易,此煞衝击之下,自己尚且能够自保,可別苑诸人却是无法。而诸人中八字较弱者首当其衝,只怕不日便会梦魘缠身,病衰体弱,最终精衰力竭而亡。
这幕后黑手不仅是要除去鳶晚,还要除掉整个府上的人。
修月动了动手腕,幸好她早做了准备,在鳶晚的尸体上留下了记號,接下来,就等这凶手出场了。
眾人正吵吵嚷嚷,却突然有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大家都先稍安勿躁,先让让,我先看看。”
原本还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纷纷自觉移出一条路来。
修月抬起头,看见一人从侧院的大门走了过来,目光如炬,脚步稳健,是个难能可贵的公正之人。
这人便是这府中的大总管,容正康。
原主並不认识此人,可修月一见却莫名的生出好感来。
容正康上前仔细的看了几眼,面带严肃,“可有人报官了?”
一个小廝走出来,语气带著些愧疚,“回大总管的话,尸体发现没多久,我们全都顾著惊慌去了,並没有报官。”
容正康安抚的看了他一眼,“没事,先去报官吧,把仵作一併请来,其他的人准备好消石粉,把周围的院落清理一下。”
顿了顿,他又道,“诸位放心,这人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们一定会查出来,给诸位一个公道。”
眾人只感觉主心骨似乎到了位,面上终於露出了几分轻鬆之色。
过了不久,捕快带著仵作赶来了西苑。
修月躲在树上,看著他们翻验尸体。
年迈仵作验尸完毕,似是司空见惯了各样尸体,面对此腐烂的有些渗人的女尸依旧面不改色,不疾不徐的讲道:“这女子口眼开、手散、发慢。喉下血脉不行,痕跡浅淡乃是被人勒住咽喉而死。”
“而且她指尖有碎肉,脖子上还带著抓痕,想来死前是有意识的,而且经过剧烈挣扎。”
仵作顿了顿,看了眼捕头和容正康,不著痕跡的把女尸的手指甲抬起来,让他二人瞧见。
那女尸双手,指缝中夹杂著些许泥土並金桑草籽,这枯井处荒废已久,杂草丛生,却无什么高大树木,而那女尸指缝中的金桑草籽不非此处所有,显然是被人搬尸至此的 。
况且,这金桑草籽並非生长在地面,而是生在地下。
种种跡象表明,这人曾经被埋於地下,后不知何由,被移出放在了这井旁。
容正康眼神示意二位莫要张扬,免得打草惊蛇。
仵作派人將尸体抬走,容大总管看了眼眾人继续吩咐道。
“有衙门介入,这事肯定会水落石出,大家也不用太过在意。”
“今日先负责查看周遭水源,用消石粉除去井旁气味,以防影响到办案,所有人员非必要情况,宵禁之后不得外出。”
“是。”
眾人被他这么一说,都安定了下来,各自忙各自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