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月走到枯井边,她朝里面看了一眼,井里面已经没有水了,只剩下一些乾枯的水草半死不活地在里面,剩下的便也黑黝黝看不真切了。
她拿出一张符纸,手指夹住,將符纸伸入井里面,手指一动,符纸便著起了火,顿时一大片亮光照亮了井,修月一鬆手,符纸便保持著燃烧的状態落了下去,她轻声呵斥了一声,符纸落在了最下面,虽然有水,但是却仍著火不熄。
隨之而来的,便是一股黑气,那黑气盘旋了两圈,竟然在小衫惊讶的眼神中钻进了符纸里面。
修月伸出右手,將手心虚空按在了井口,说了一句:“收!”原本落在井底的符纸便又飘了上来,火光也熄灭了。
而这一次,符纸上面却出现了一个狰狞的女子的脸,將一边没有防备的小衫嚇了一跳。
“这是井底下的冤魂,不知过了多少年了,没害过人,所有只有怨气。”
说著,修月將符纸塞到小衫怀里,她自己又绕著井口转了一圈,“怨气好超度,她会呆在这个符纸里面三日,你必须三日之內將她超度。”说罢,她便闭上了眼睛,双手绕著井口转圈,仿佛在画一个看不见的圆。
修月的动作越来越快,周围的草树木都仿佛因此失了灵气,一阵阵风朝向井口涌来,忽然,她的手指紧握,竟然 缓缓凝聚出一个镇字,那个镇子停留在修月两手之间,缓缓隨著她的动作转圈,而此时修月似乎也有些支撑不住,呼吸越发粗重。
小衫不敢说话,只能在一边紧张地等著。
那个镇字从井口那么大,终於慢慢缩小,最后竟然缩小成拳头大小,而它本身也越发的明显,不似刚开始透明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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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月睁开眼睛,两个手指紧紧扣在一起,左手的食指忽然裂开一个小口子,鲜血刚冒出来,便被那个镇字吸收了,修月冷笑一声,双手顿时合十,將镇字包裹在两手之间。
“为我所用!以血为酬!”霎那之间,那原本挣扎的镇字,便瞬间消失在修月的两手之间,而她的左手,也出现一个若隱若现的镇字。
修月已经冒出汗,一边的小衫赶忙走过来扶住她,皱眉道:“师傅你没事吧。”
“没事。”修月摆摆手,满意地看了眼左手的镇字,这可是她压箱底的功夫了。“天地灵气,皆为我所用,但是同样,你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任何事情都不是无偿的,今日这个阵法,匯聚了整个后院一半的灵气才能聚集出一个镇字,明日,希望不要出岔子。”
小衫眉头紧皱,抱著手中的符纸,不说话了。
修月右手一招,一道透明的纹路便从她身体里飞了出去,掠过了一大片后院的草木,所过之处,草木都失去了生命一样衰败了,那透明的纹路满满当当的飞回来之后,便飘进了修月的头,与此同时,刚刚有些苍白脸色的修月,顿时好转,嘴唇也有了一丝血色。
感受著又恢復了的精气,修月不禁感嘆,开启了神海就是不一样,对於阴阳的感悟更加明显了。
已经进入了夏末,但是最近的天色却仍旧仿佛是夏日雨天一样阴沉,云朵堆积著,仿佛要压下来,一片片黑色的阴影时不时从天空掠过,就是让人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修月最忌身上一直怀揣著的几根竹简忽然开始躁动不安,直接从她的袖口之中蹦了出来,跌落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还碎成了两半。
这五个竹简是修月专门让容唤做的,用的是上好的深山青竹,原本就是有灵之物,更何况上面修月用硃砂墨绘製了感应天命的阵法,可以预测吉凶,所以万万不可能轻移摔断的。
她心悸了一下,便蹲了下来,没有伸手拾起来,反而仔细端详著。
五个竹简上面原先分別刻著几个字:洛天,听地,暗声,绝触,尧博。
分別代表,生,死,断,舍,绝。
没有生还,绝有死伤,因事坏事,捨弃他人,还有就是自身殞命。
此时,五个竹简,只有洛天的竹简背著,剩下的,全部露出了竹简的內容,其中尧博竹简,更是直接断成了两半。
竟然是一个大凶之兆啊。
修月嘆息一声,事已至此,就算是大凶之兆,她也只能被迫往前走了。
想到这里,她无可奈何地將地上的竹简收了起来,不由怪自己,要是刚开始的时候,若是没有弄著五个竹简,不知道凶险,反而会更加寻常应对。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事情,其实最好不要知道,因为你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用处,只能平白添了些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