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锦骨在园里震惊於“真相”的时候,顾夺也正在跟岑又晴说话。
“为什么突然提到谢家之事?”
岑又晴在熟人面前不再端著仙女的架势,嘖了一声,淡淡道:“我看你跟阿锦別彆扭扭的,挺著急的。”
然而当事人显然並不领情,眉头皱成一个大疙瘩,吐出四个字:“多管閒事。”
“是啊,確实有点,”她並不否认,“但我不想看到你和我一样。”
顾夺身躯一震,似有所思。
岑又晴了解他的个性,从小便是对什么都敏感,唯独在感情方面格外迟钝的人,顾家两兄弟因为长相俊美无匹,总有些情竇早开的女孩忍不住对他们表露好感,顾情自不必说,那是真正完美之人,就算拒绝也绝不会让人有半分不悦。
而顾夺呢,则是完全不懂人家对著他脸红个什么劲。
想来她天真不諳世事的时候,还曾对这两兄弟起过一丝旖旎之心,幸好悬崖勒马得够及时。
岑又晴轻轻拍了拍胸脯,为年幼无知的自己庆幸了一番。
却听顾夺迟疑地道:“可我並非因为……”
“顾夺,我有话跟你说。”
他的话被衝进来的人打断了。
来的当然是陆锦骨,她一张脸绷得死死的,浑身散发的怒火哪怕是个瞎子也能感觉到。
岑又晴自觉起身:“说起来广寒宫建好后我也不曾来过,正好借这次去逛逛,你们聊。”
“多谢。”
她现在是真分不出心神来客气什么,乾脆直接谢谢人家留出空间的行为,便又回头死瞪著顾夺。
后者当然也察觉了她的情绪,居然罕见地感觉到了一丝紧张,岑又晴乾脆果断地离开,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顾夺生得高大,又因为军人做派,无论何时都站如松,心情好时自然觉得赏心悦目,可此刻她是来算帐的,只觉这人太可恶了,居然利用体型给她施压。
是可忍孰不可忍,身高不够,还不能用工具来凑吗?
於是怒火中烧导致思维有些乱的人,做出了平时绝不可能的行为——她一下子爬到了桌子上。
很好,这下子她占据了绝对高度,看著顾夺不得不抬起来的视线,陆锦骨很满意。
现在这个高度差让她觉得气势十足,终於开始声討行为:
“顾夺,想不到啊,你一个大男人爱好居然是做红娘,可惜本姑娘用不著,我天生丽质身家丰厚温柔可爱善良大方,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用得著你来给我安排?”
几乎没有停歇地说了一大段,她喘著气歇了一会,不等对方开口,又叭叭开炮:“知道你是顾家金尊玉贵的小少爷,我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原也不该痴心妄想,但小少爷倒也不必想著靠属下联姻来留我这种法子,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当久了,真以为这是封建社会,赐个贴身小廝给我,我还得感恩戴德是吧?我呸!”
越说越生气,要不是知道打不过顾夺,她是真心想要出手揍人。
也因此心里想到什么,嘴里就往外蹦什么,自己都不清楚刚说了什么。
而顾夺除了某些方面迟钝之外,绝大部分时候还是十分敏锐的,在这么一长串话中,准確捕捉到了一丝含而不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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