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娘呦,我哪里捨得!”齐胤海拍了拍寧寿长公主的肩膀:“就是我捨得给谁定罪,也绝对捨不得给您定罪啊!”
寧寿长公主抓起榻上的手绢,扔在了齐胤海的身上:“美得你!”
裴十柒不动声色的从房顶上退了下来,方才的所见所闻让她心生噁心,一只手捂著胸口,只觉得翻江倒海的难受。
离开寧寿长公主后,裴十柒一个人走在夜路,钻进了小树林之中,想要去牵那匹来时拴在树上的马。
然而找了一圈,马匹却莫名没了踪影,裴十柒顿时有些慌了。
这长公主府附近,向来是没有百姓居住的,晚间路过的人也极少,这黑灯瞎火的树林子更不会有人过来,马匹能被谁给牵走呢?
正在想著,耳边忽然传来刀子破风的声音,裴十柒马上闪身一旁,长刀砍在树上,发出一声闷响。
趁他拔刀之时,裴十柒抬起脚来踹在他的胸口,將人踢了个踉蹌,裴十柒拔出藏於腰间的刀,与那黑衣人廝杀。
两人正廝打著,又一黑衣人搅合进来,双手持双刀,打的裴十柒眼繚乱,躲闪不及,二人共同进攻,裴十柒找不到突破口,不免被打的节节败退,倒在地上滚身而起,持双刀的男子动作极快,方才裴十柒滚过的草被两把刀子齐齐砍断。
那人见裴十柒滚远,此刻已经起身要逃,情急之下掷出一把刀子,瞄准了裴十柒的背。
刀子破风而来,裴十柒避无可避,关键时刻薛骋犹如从天而降,一剑將刀子打落一旁,另一只手拦住裴十柒要倒下的身子,扶她重新站稳。
“你怎么来了。”裴十柒急急问道。
“不能放他们走。”薛骋只来得及说这句。
有了薛骋帮忙,裴十柒也顺利起来,一脚將掉落在地的刀子踢远,將自己的刀与薛骋的长剑合二为一,两人的胳膊在面前摆了一圈,再转身时已是背对著背,分別面对著面前的敌人。
“他奶奶的,三皇子怎么来了!”薛骋面前的人看清了薛骋的眉眼,忍不住骂道。
裴十柒面对的人一听对方是薛骋,也吃了一惊,对同伙说道:“那就都杀了!”
薛骋眉头一皱,知道这两人不是寻常人,对一个皇子都能隨便下杀手,可见背后的人有多能耐。
“你们是什么人?”薛骋把自己的疑问明明白白的问了出来:“你们背后的人,难不成是瑞王?”
“我们的主子是谁,轮不到你们费心!”
两人一同衝上来,裴十柒深吸一口气,將手中的刀握紧,整个人飞身而上,刀剑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响亮刺耳。
另一边的薛骋很快解决了那人,转头想要帮裴十柒时,却发现她架起男子的一条胳膊,另他逃跑转身不得,而刀子已捅进他的腹中,他自己手中的刀则砸落在地,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你是谁的人!”裴十柒恶狠狠的问。
男子没有说话,又吐出一口血来,迎面栽倒过去。
黑漆漆的树林之中,横著竖著倒著两具尸身,裴十柒脸色难看,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难不成是追隨二人而来?”
“正是,我在瑞王府旁盯著,见黑夜之中跳出两个人影,心生怀疑便跟了过来,没想到他们直奔这树林子,牵走了马,紧接著你就出来了。”
裴十柒四面瞧了瞧,担心还有人盯著此处,拉著薛骋將他扯到了一条巷子中,这才继续说道:“也就是说,他们是直奔我而来,早就知道我潜进长公主府了?”
“有可能是上一次长公主丟釵子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里拴著马,这一次又发现了,便在旁边守株待兔。”薛骋分析道:“也有可能是有人早就盯上了你,只是你动作快先一步进了府,他们又怕惊动人,只能等你出来后再动手。”
黑夜之中闪过几声鸦叫,裴十柒紧了紧自己的衣领:“我觉得前者不大可能,这树林子实在是又黑又暗,寻常人不见得会故意往里面瞧,而且你说那两个人直奔树林,我觉得有可能是有人注意著我,看我来到了长公主府附近下了马,便去通知了瑞王,他这才派手下出来。”
薛骋停住了脚步,看向裴十柒:“你这么说,我忽然想起的確有人在那之前进了瑞王府,只是他坐著寻常的马车,晚间又昏暗,我没看清那人的长相。”
“你那日不是同我说四皇子在苏云蓝所住的巷子附近打听吗?此人很有可能是四皇子。”
“四皇子与苏家的事无关,我想不通他为何要调查你。”
不仅是他想不通,裴十柒也同样想不通。
“不论怎么说,我都是露出马脚了,日后要当心些,你也要当心些。”裴十柒轻轻抬头看向薛骋。
薛骋走在她旁侧,將洒下的月光遮了大半,清晰的下頜线和高挺的鼻樑显得他侧脸坚毅,面如冠玉。
但薛骋並未看向她。
或者说,薛骋只是淡淡的抬起头来,看著空中的月亮,心里想的那个人,已经不復存在。
第二天,裴十柒找机会告诉流萤,让她最近几日不要出门。
流萤自然不解,询问缘由,裴十柒说:“上一次你陪同我一起去一条巷子里头,那儿的乞丐认识你,也认识我,只怕是不好。”
“乞丐认识婢子和姑娘的脸,却並不知道婢子与姑娘的身份啊。”
“京城权贵遍地,那帮乞丐每日靠乞討为生,首先要练就的便是一双好眼力,看人能看个八九不离十,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什么人惹完了就没命了,这些事他们都是要掌握的,所以只要是权贵门庭走出去的姑娘公子,他们只怕都能够记住。”
也正如裴十柒所想,那帮乞丐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虽然说那巷子口偏僻了些,但乞丐们在別处討饭时,一走一过的见过裴十柒,所以才认识她。
“姑娘,那您也要当心些,最近实在要出门的话,就让两位公子陪著吧。”
“最近確实是要出门。”裴十柒看著薛骋的玉佩说:“寧寿长公主办了一场赏宴,夏天快谢秋天来临,各色菊竞相开放,只怕是不去不成啊。”
流萤听了这话也是在心里为裴十柒掐了一把汗:“姑娘,装病躲著不去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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