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寧寿长公主是打算瞒住马皇后的,毕竟马皇后担心自己的宝贝儿子,若是察觉到钦天监的事有利於寧寿长公主,很容易联想到一些不该想到的事上。
此时的言家府中,马月慈愤怒的摔了一个杯子,一旁的婢女慌忙跪下。
“又不来见我,嫁进言家这些日子,他来我房里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出来!”马月慈愤怒的一脚踹向婢女:“还不滚出去,他不来就再去请,如果他还是不来,那就別怪我找我父亲!”
婢女嚇得瑟瑟发抖,挨了一脚后才说道:“少爷说了,现在有朝廷上的事要忙。”
“放屁!他都多长日子没上朝了?朝廷怕是早就没他这號人了,扯的哪门子朝廷!”马月慈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快步往外走著:“他不来,我亲自去!”
到了言鸿泽的书房,马月慈却並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停了停。
屋內是不间断的调笑声,有个女子贱兮兮的笑著,马月慈气的面色铁青,听见屋里那女子说道:“少爷,快尝尝这个葡萄甜不甜!”
接著,言鸿泽也跟著笑了笑:“甜,怎么能不甜呢!”
马月慈再难容忍,她一脚將门踹开,大步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见言鸿泽坐在书案前头,一个样貌出眾的婢女坐在他怀里,听见踹门的声音后正在著急的扣著自己的扣子。
看见马月慈过来,言鸿泽的脸上划过了根本不容忍的嫌弃,婢女倒是嚇了一跳,扣子都扣好以后,慌忙起身跪好。
“来,让我也尝尝这个葡萄甜不甜。”马月慈的眼睛在书案上扫了一眼,忽然提高了声音:“葡萄呢?拿来让我瞧瞧,是什么了不得的稀罕玩意,把你的魂都勾了去!”
那书案上哪里有什么葡萄,有的只有一幅画,画上的女子正是眼前的婢女,画的还是她宽衣解带的模样,香肩露出大半,气的马月慈发疯,將画夺过来撕了个粉碎,接著扔在了言鸿泽的脸上。
“青天白日的,你闹什么!”言鸿泽生气道。
“我闹?我是你的正头娘子,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难道你不觉得,青天白日的你和一个贱蹄子在书房里做这样的事,更加不应该吗!”马月慈越喊越委屈,转头看向那个婢女,扑过去一巴掌狠狠打在婢女的脸上,又將她一脚踹倒。
这还嫌不够,马月慈看了看左右,抄起一旁多宝阁上放置的瓶就要往婢女的头上砸。
言鸿泽忍无可忍,站起身来抓住了马月慈的手腕,用力一甩马月慈后退两步,瓶也隨之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你竟然敢打我!”马月慈不可置信道:“你竟敢为了这个贱蹄子同我动手?”
“你从娘家带来的下人可瞧著呢,我一个手指头都未曾动你,將你推开也不过是怕你伤了人罢了。”言鸿泽理直气壮道:“妹妹中毒,父亲母亲身子不好,你嫁进言家来便是言家的媳妇,难道连和睦后宅伺候长辈都不明白吗?还要处处给两个老人家添堵!”
马月慈撑著地站起身来,放声大笑犹如疯了一般说道:“好啊,你原来也知道你妹妹中毒了?你那好妹妹从长公主府中了毒回来,差点命都丟了,才短短两三日,你就有脸和一个奴婢种子扯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你还有脸提!”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言鸿泽转过身去,不想再看一眼马月慈那毁了的容貌:“你马家人告诉我不准纳妾,毁了你的容貌我也诚心诚意的道过歉了,这一点我也一直在遵守。可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理,我都不纳妾了,难道和婢女调笑一番也不成了?”
“等你和这婢女调笑明白了,肚子里揣了崽子,岂不是就要理所应当的被扶成妾室了!你別以为我不知你肚子里的肠子。”
“没礼数没才貌的东西,你就是这么同你夫君说话的?”言鸿泽转过头指著她说。
马月慈这下被言鸿泽彻底激怒,一声怒吼扑上去咬住了言鸿泽的手指。
言鸿泽疼的一声惨叫,扯著马月慈的头髮想让她鬆口,可马月慈却越咬越狠,甚至想要就这样咬掉这根手指,也算是为她自己出口恶气。
她本是京城之中响噹噹的贵女,想做她马家女婿的人能从马家门口排到京城外面,却因言鸿泽举报有功自己被赐给了他。
言家一个升官空间不大的文臣世家,能娶上当朝皇后的侄女,这可是莫大的荣幸。
可言鸿泽却在成婚前养了外室还弄出了孩子,这也就算了,她的容貌因此被毁,嫁进府上多时连自己夫君的面都见的少之又少,如今言鸿泽还敢这样羞辱她,这让眼高於顶的马月慈如何能忍耐!
马月慈的婢女也不能干看著,衝上去想要拉开二人,可她明晃晃就是个拉偏架的,怕言鸿泽扯痛了马月慈的头髮,却不拦马月慈咬著言鸿泽的手指。
书房內闹了个人仰马翻,言夫人得知后立马赶去,还未进门便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这动静让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就听马月慈带著哭腔嚷:“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言夫人大步走进屋內,吼道:“闹什么闹?大白天的,让下人看笑话,成何体统!”
二人冷静下来,言夫人进到屋內,看见地上跪著的婢女衣衫不整,大概也明白髮生了什么。
可即便身为女子她明白马月慈的心思,她也不想就这么纵容了马月慈。
“马氏,你是女子,怎能对自己的丈夫这样无理?”言夫人眉宇间透露出不满。
马月慈对言夫人一向没什么敬重,眼尾一挑说道:“母亲来了?母亲今儿过来,別是为了护著您这宝贝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