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情形他胆小怕事实在不敢多说,只能躲在母亲身边,让母亲替自己说。
言夫人安慰道:“好媳妇,婆母还能骗你不成?人已经打发了人伢子拉出去卖了,这会儿只怕都走远了,京城那么大,你让我上哪寻去?”
“我就不信一夜之间人就能让卖出去?我今儿把话给你们放在这儿,我就是不贤惠不恭敬,我小心眼的很,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敢在我的头上动土,就別怪我容不下她。”马月慈瞪著言夫人说:“好婆母,你可一定要把那小贱人给我找到,否则我就让我父亲同我一起住在这儿,不走了。”
最后三个字马月慈咬著牙说,听的言夫人心惊胆战。
“你怎么能不信我呢?你嫁进来这段日子,我对你如何你心里是有数的,怎么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骗你。”
“你如何对我?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以为我娘家不会给我撑腰,所以在你儿子欺负我的时候你不帮著我,向著你儿子一起欺负我还打我,你就是这么做一个好婆婆的?”
言夫人此时悔恨的厉害,当初建阳帝说赐婚把马月慈许配给她儿子,她就应该当场拒绝!
娶进来这么一个不贤惠的妒妇,和她一个做长辈的耀武扬威,要是放在她年轻的时候,定然不会轻饶她!
裴十柒看准机会,来到了秋黛所住的院子,在门外大声喊著:“不好了,马家人打进来了,非要让秋黛姑娘出去赔罪!”
屋里的秋黛被嚇得呼吸一滯,好似心跳都漏了半拍。
她当然知道马月慈平日里是什么样子,那是说一不二,连言夫人的面子她都不给。
这一次和言家闹开了,跑回马家当救兵,回来又怎会给她好果子吃?
她大声喊著伺候自己的婢女,可却无人应答,害怕至极的秋黛缩在床榻上大气都不敢喘。
裴十柒见她不出来,又说道:“秋黛姑娘,你快找地方躲一躲吧,夫人怕公子挨打,已经准备把你交出去了,现在马家的人正往这边来呢!”
秋黛被嚇了个半死,白著一张脸迅速起身,爬著下了床榻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反,夺门而出却不知自己该躲到哪去。
看她出来,裴十柒拉住了她的胳膊说:“秋黛姑娘,公子让我告诉你,现在满院子都是找你的人,你要快些逃出去才是!从侧门走,侧门出有家丁接应,上了马车就好了。”
现在的秋黛没有主心骨,也顾不上眼前的人自己认不认识,恐惧驱使著她对裴十柒的话毫不怀疑,急忙往侧门逃去。
看著秋黛的背影,裴十柒点燃了事先准备的火油,秋黛所住的院子顿时燃起大火。
下人们赶紧来报,言夫人抬起头来看向秋黛所住的院子,滚滚黑烟升起,让言夫人的面色沉到了极点。
马月慈看著她的神色,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了言鸿泽,见他也是如此的神情,当即就勾了嘴角,问道:“呦,不能那院子里住的就是那个贱蹄子吧?”
言夫人低下头去,声音近乎恳求:“你们打也打了,闹也闹了,现在我们家院子失火,你总得给我们救火的机会吧!”
马赋財不知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但自己的女儿都这么说了,他当然也明白,挥手道:“来人吶,帮著救火,若是那贱人也在里头,就让我瞧瞧,敢给我女儿委屈受的妖精长什么模样!”
逃到侧门的秋黛很快被外头守著的人抓住,这下她才知道,原来马赋財已经带人围住了整个府邸,確保今日的事不会传出去。
所以她理所应当的被抓住,作为出去高密的人被提到了马赋財的面前。
马月慈一看见她,当即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言夫人也看见了秋黛,一瞬间仿佛瞧见了自己的孙子被一刀捅死,愤恨的垂下头去,却没打算救秋黛。
马月慈又看向了言夫人:“哎呦我的好婆母,你怎么告诉我的来著?不是说这贱丫头已经收拾掉了,这会儿已经被人伢子领走了吗?”
“不是这样的,月慈你不要误会。”言夫人急的要哭出来:“你父亲已经把我们府上闹成了这样,难道还不够吗?”
“那可不够,方才你儿子可是要休了我呢。”马月慈看向秋黛,忽然伸手拔出了一旁侍卫带著的刀:“况且这贱人不死,我如何甘心!”
秋黛被这一把刀嚇的瑟瑟发抖:“少夫人饶命!少夫人別杀婢子,都是少爷强迫婢子的,婢子不敢勾搭少爷啊!”
马月慈看向了言鸿泽:“哦?是你强迫的她?”
言鸿泽的脸此刻已经变成了难看的猪肝色,破口大骂道:“小贱人你胡说,分明是你主动勾搭的我,整日嘘寒问暖还煲了汤!”
看他们自家院墙里的人狗咬狗,马润慈同马月慈说:“堂姐可別闹大了,言家这又失火又被打的,保不齐会进宫告状,言鸿泽本就是文官,有上奏的权利。”
“你別慌,他把苏云蓝放在外头当外室是真的,就凭这点他们也不敢惹我们。”马月慈得意道:“当初没把苏云蓝的事捅出去可真是高明,现在反过来就可以压制他们,让这对豺狼母女得意!”
事到如今,马润慈劝也无用,马月慈倒是越发得意起来,提著刀走向了秋黛,刀尖指著她的下巴说:“你说清楚,他是如何强迫你的?”
秋黛被嚇得浑身发抖,如同深秋掛在枝头的枯叶,似乎下一瞬就要脱离树枝。
“少夫人,是少爷强迫的婢子,婢子是无辜的,求您饶我一命吧!”秋黛哭求道:“我这腹中还怀了少爷的孩子,求您看在孩子的面上,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