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我怎么办?万一此事被別人发现,我和你谁也跑不掉!况且那潘仲博心智未必坚定,万一他自己忍受不住,同皇帝说了此事,那他的消失也在情理之中了。”
瑞王皱起眉头来:“我已经吩咐人全力寻找了,也让人留意著宫里的动静,这会儿皇兄恐怕还不知道。”
“人进了靖川侯府,就与我们失去了联络,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寧寿长公主扶著桌沿慢慢坐下。
“皇姐,你说我们要不要停一停?万一那潘仲博真的露馅了,我们可不能再顶风儿上了。”
“不成!若真像你我所想,潘仲博漏了马脚,那我们就算不出手也只能当做是砧板上的鱼肉,皇帝那个性子能轻饶了你我?”
瑞王不理解寧寿长公主的想法:“可现在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提前?”
寧寿长公主紧紧的攥著拳头,看向瑞王,用力的点了一下头:“联络丁茂峰,让他马上將京外的人手一点点的调进来,还有潘仲博十分信任的那个下属,派人去找他,看看从他嘴里能不能问出潘仲博的去向。”
龙案之上,放著一本摺子,是靖川侯命人替写,说潘仲博在夜里突发恶疾,已经不治身亡。
建阳帝皱紧了眉头,看著那摺子有些疑惑:“好端端的,一个年轻人能有什么恶疾?可有派太医问过了?”
站在下面的內侍说道:“廖太医已经去看过尸身了,的確是突发恶疾,而且此人的血有些病症,尸身已经拉去焚了。”
“究竟是什么病症,竟然如此凶险?”建阳帝不解。
內侍摇了摇头:“廖太医没查出来,不过猜测潘统领是染上了什么奇怪的疫病,所以还是加紧焚烧了好,以免有旁人染疾。”
建阳帝赞同的点点头:“做的不错,只是禁军统领空了位置,短时间內还没可靠的人手能坐上去,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陛下,瑜贵妃来了,说是新做了汤羹。”另一个內侍进来说道。
“让她进来吧,外头凉。”建阳帝將摺子放置在了一边,却忘记合上。
瑜贵妃亲手提著食盒,进来后將食盒递给了身边的內侍,行过礼后被建阳帝扶了起来:“这么冷的天,你还亲自来一趟。”
“年关將至,往年这个时候宫里都忙得很,臣妾猜到陛下也肯定忙的厉害,顾不上龙体,所以臣妾亲手煲了一些养身的汤羹,来给陛下暖暖身子。”
建阳帝看著瑜贵妃这张年轻又貌美的脸庞,心里十分喜欢,牵著瑜贵妃的手將人拉到龙案前头:“只有你,是最心疼朕的。”
瑜贵妃的嘴角掛著十分好看的弧度,眼神往下一瞟,摊开的摺子上写了什么,她看了个大概。
潘仲博病死的消息扎进了她的脑袋,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实。
“后宫这些姐妹,有哪一个是不心疼陛下的?尤其是皇后娘娘,她是最心疼陛下的,一颗心都掛在您的身上,您只说臣妾却不提及皇后娘娘,臣妾可是要替皇后娘娘抱屈了。”
瑜贵妃的话哄的建阳帝忍不住笑了:“皇后哪里能和你比。”
这话瑜贵妃只能是听听,她不可能相信。
当初的先皇后,现在的马皇后,以后的她,无非就是一茬茬的昨日黄,隨著年龄增长,容貌衰败,在建阳帝心里的分量也会一点点的消失。
从前的建阳帝有多么宠爱马皇后,瑜贵妃是听说过的,甚至为了能和马皇后合葬在一起,废了先皇后立现在的马皇后为后,可就在马皇后生下太子以后,建阳帝连马皇后的宫中都不愿踏足,可见男人的冷血和绝情。
走出了御书房,瑜贵妃同自己的心腹婢女说:“告诉哥哥,潘仲博死了,陛下在犹豫禁军统领的人选。”
消息传到了范家,范家又告诉了乔家,乔慕生找到了梁国公。
禁军统领的人选必须具备几个条件,功夫好、会治兵、有能力且家世不俗,这些人看下来,只有梁国公最合適。
但梁国公是常年在外打仗的人,建阳帝不会把这个位置给他坐。
看著乔慕生过来,梁国公眯了眯眼睛,打量著他说:“我猜你今日所想,是我那两个不出息的儿子吧?”
“裴大公子的英明晚辈是听过的,年纪轻轻就能跟隨您上阵杀敌,甚至在战场上救过您的性命,陛下也曾当面夸奖过他,迟迟没给他封官做,想必也是碍於您身居高位,父子三人在朝为官把持著京城全部的兵力,陛下是不会这样选择的。”
对於建阳帝来说,这样风险太大。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退下来,好让我的儿子去当这个所谓的禁军统领?”
“国公爷,你我皆是替三皇子出主意的人,想把三皇子推上去少不得要有人支持,禁军统领日夜与陛下见面,大公子又是聪明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是明白的,能为三皇子说上几句话,这对三皇子可是不小的助益。”
梁国公笑了笑:“我明白你的话,这件事我也曾想过,只是我觉得,我身子骨还成,保家卫国的重担还不想丟下。至於什么禁军统领的位置,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如果它是我儿子的,那別人夺也夺不走,一切看来日方长就是。”
夜里,丁釗来到了霽月居,同裴十柒丁茂峰的人已经在悄悄进京了,裴十柒表示心里有数,又告知给了梁国公。
裴昭肆说道:“父亲,要不要儿子去杀了这个叫丁茂峰的?”
“丁茂峰还有心腹手下,就像现在潘仲博死了,禁军统领的位置是他手下带领一样,杀了领头的並没有作用。况且想要三皇子借力,我们就要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