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声厉喝,他眉眼也隨之一沉。而一旁的江云庭瞳孔一缩,一看二哥脸色便心中一紧,他赶忙上来,“砰!”
抡起了手臂便是凶猛一拳,他暴力地破门而入。
江斯蘅和江雪翎也全是愣住了一下,但没等二人多想,就看见室內那张竹编长榻旁,那廖先生一袭青衣,手中却握著一把利刃。
“你在做什么!!”江斯蘅突然怒吼出声,他二话不说直奔廖艷辉。
而廖艷辉神色一怔,他回过头来,神色淡漠之中,也好似带著几分讥讽。
“你们几个……”
他沉吟著,似乎想问,想说,他们是否知晓?
而这件事情,又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廖艷辉这一生不信鬼神,这人世如此疾苦,若当真这人世有鬼神,为何那些鬼神从不显灵?
可是消失的一寸灰,两种完全不同的信香,无一不在向他阐述一件事,夜鶯,已经不在了。
那这个人是谁?为何她长相与鶯儿一模一样?
为何她能同时拥有两种信香?
为何其中一种,那烈火信香,与夜家师出同源?
她又到底是什么时候顶替了鶯儿,而真正的鶯儿又在何处,是死了,还是,被何人所杀?
但此刻江孤昀已一个健步冲至言卿身旁,他看眼言卿的情况,並未好多少。
这人本是浑身炙热滚烫,但如今那些火焰岩浆似的信香已被压制,取而代之是一片冰霜冷意,她冷得直发抖,身体也在不停地痉挛,仿佛有寒刀刮骨,正在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整个人像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那张本就姣美冷清的面容,更是没了任何血色。
江孤昀神色一凝,旋即当机立断,一把揽住言卿的肩膀,將人拦腰抱起。
同时他冷冷地看向廖艷辉,“就在今日。”
“就在之前。”
“她曾亲自为夜鶯建坟。”
“若我们几个没及时闯入,廖先生,您又是想做些什么?”
廖艷辉听得一怔,
而江孤昀说:“您为小五的授业恩师,我兄弟一家自是感激,但您既然知晓那一寸灰,便也该知晓,夜鶯若死,又是因何而死!而我怀中这位,她从未伤夜鶯分毫。”
廖艷辉又是一怔,而江孤昀已敛了敛神,“斯蘅,走!”
在场这几个,老三江云庭一直跟在二哥身旁,六儿惦念著妻主这边的情况,无暇去关注其他,倒是江斯蘅,早就已经目眥欲裂,那副阴鷙的模样隱隱流露出几分疯狠的癲狂。
从前他每次犯病,几乎都是与沈丛吟,与六儿有关,可今日,可此刻,他那敏感的神经却再一次被挑动。
他其实不太懂,为什么人生在世如此艰难?为何想要护住的,总是护不住,总是事与愿违?
就仿佛全天下都在和他作对!
“斯蘅。”
二哥再次开口,那清冷的声线叫江斯蘅勉强维持住几分理智,猩红的凤眸逐渐恢復了几分清明,他冷冷地看了廖艷辉几眼,忽然一言不发立即转身。
但一看见靠在二哥肩上依然神志不清的妻主,他心底一涩,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