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这个人从前说,幽州之外的妻主,偶尔会有人在夫侍身上留下一些印记,就好比仇翼晟。
虽然那人从未提过,但当初在濮阳城,那人身陷牢狱时,江孤昀曾见那人身上有著大片的刺青。
那些刺青便是一位妻主留下的印记,那人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妻主,只不知那位妻主何在,也从未听仇翼晟提过。
而此刻他怀里这个,与他紧密相依的这个人,
她也在渴望著他,想要占有他,从人到心,从外到內,她都想全部夺取,
她的那些攻击性,那些掠夺,以及那么一两分不易被人察觉的娇蛮,其实一直都有,只不过掩藏在那份冷清之下。
忽然他停了下来,
而后將散落肩上的黑髮拨至一侧,露出那修长的玉颈,而后又清冷柔和地笑著,將自己颈间似冰雪一样的肌肤送至她唇边,
“不如这里也来一个?”
言卿:“……”
她忽然就有些赧然,
拆吞入腹。
她忽然有些懂,
难怪以前会有人这么说。
她是真想吃了他,
吃掉他全部。
…
“……你说二哥那边到底咋回事?”
黄昏薄暮,有人在外头大街上逛著,彼此之间还有一搭没一搭地閒聊著。
这是个首饰铺子,老四江斯蘅翻来覆去地瞧著那些玉簪、玉冠,觉得都不太好看,不適合他家妻主。
他不远处是六儿,还有三哥、小五,
几人今日一大早出门后,就四处乱转,但也閒得慌。
忽然江斯蘅又猛地一转身,问另一边抓著个烧饼啃得很卖力,一双眼亮晶晶盯著一串緋红瓔珞脚链的小五。
“你说咱们这样真能行吗?”
小五江雋意抹抹嘴,又摘下粘在唇角的白芝麻放入口中咬了咬,“能行呀,当然能行,怎么就不能行呢?”
他瞥眼他四哥,然后三两步冲向柜檯:“掌柜,麻烦这个给我包一下。”
他指了指之前看中的那串瓔珞脚链,旋即才又对他四哥说,
“你別看二哥那样,但他可没那么禁慾,况且又不是和尚,眼睁睁看了这么久,哪可能不想吃,”
“只不过是强行忍著,放缓他自己,也是想压一压咱们几个的性子,”
江斯蘅听得皱皱眉,接著嘴一抿,
自打神仙水那件事情后,他其实就明白了一些东西,也在试图改变一些东西,虽然目前来看成果並不是很喜人,但其实他也能够感觉到,他自己身上確实是发生了一些变化。
如今剩下的这几个,六儿是比较让二哥放心的,三哥……三哥好歹还沾著一个哥字呢,应该也还行吧?
估计二哥不放心的,主要是他,和小五,怕他们两个脑子一热,当真干出点什么来。
但如果他的性子能够更稳重一点,如果他能早点意识到自己所缺欠的那些东西,那么,是不是二哥也能少操心一点?
江斯蘅想著想著便不禁恍惚起来。
小五瞅他几眼,忽然就狠狠翻了个白眼。
“四哥呀~~~”
“不是我说你,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別矫枉过正比较好。”
江斯蘅皱眉,“什么矫枉过正?”
小五哼笑一声,“你首先得明白一件事,你身上有著一些东西,那是我们几个所不具备的,而且对於妻主来讲,我觉得她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
“那样的你才是最招人喜欢的,或者该更正一下,不是招人喜欢,是招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