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女权,女妻为上,
夫为贱,男为悲,这般世道男子皆尘埃。
他一瞬想起,他生父本是一名僕从,负责为凌亲王看管城外的山庄別苑。
本来日子过得尚可,但那一年顏姝被发配別苑,他父是別苑管家,起初日子过得也还算清净,
可有那么一天,一位平民妻主招摇过市,就那般將他生父当街斩杀,事后因凌亲王身份贵重,这有道是打狗也得看主人,所以那平民妻主挨了个责罚。
但也不过是充军罢了,成了一名军中娘子,据传那人从军之后,依旧是飞扬跋扈,在军营之中挑挑拣拣,霸占著金银珠宝山珍海味,那日子过得甚至比起京城还要好,
毕竟在京城,哪怕是妻主,但也不稀奇,可军中不同,那人反而因此得了不少的优待。
“这人世骯脏如此,女尊当废!若必有一方为芻狗,为何偏得是我等夫侍,而非那些妻主娘子在此受罪?”
他眼底涌出了一抹凉薄,但也不过片刻功夫,那份对这人世的憎恶,又或发自內心油然而生的不公不忿,好似全都消散得乾乾净净。
但没人注意,远方一只乌鸦落於树梢,一处屋脊之上有人黑衣墨发,但那神色阴鷙冷冷地看向宋冥这边。
“原来是你。”
江斯蘅眯了一下眼,
寻了多日的“亥夫人”终於浮出了水面,
又有谁能成想,那暗地里搞出一堆事情的亥夫人竟然是个男的,竟然是一位夫侍?
他们这些人在此之前都以为那是一位妻主娘子,也就妻主不同,妻主太有高见,曾言语过此人真身未必真是妻主娘子。
而那柳大人的预言也算应验,
李顏姝虽不是亥夫人,但也確实与这“亥夫人”有关。
“嘖,”
“还真是意想不到。”
说完便噌地一下,江斯蘅离开此地。
白釉那边他让人继续盯著,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便有人截获了一封飞鸽传书。
江斯蘅一看之后顿时又冷笑起来,
“如意算盘敲得惊,想鷸蚌相爭渔翁得利?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那宋冥竟然想对付楚熹年?
做梦!
他江斯蘅跟楚熹年不对付,但那楚熹年为夜王养子,不但是他大哥的挚交好友,更是妻主的义兄。
孰轻孰重,远近亲疏,他江斯蘅分得清。
等把这封飞鸽传书毁去后,江斯蘅又想了想,然后亲自提笔,分別给他二哥和楚熹年那別写了一封信,並让人快马加鞭地儘快送到其手上。
一转眼已是晌午,
此时落水之外,也有一支队伍途经山道徐徐入城。
青铜战车一如既往,黑衣护卫隨行其侧。
赶车之人是白桉,而这坐在青铜战车里面的,正是那位言妻主。
言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