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漠视就又稍微少了一些,他那个“自己人”的反胃也开始扩大,把整个江氏宗族都攘扩了进去,但也仅限於此而已了。
各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他江小五就是这种人,那些对他好的,他才愿意护著几分,那些与他无关的,又凭什么让他护?
当年幼时,他自己受苦时,又可曾有谁帮过他一把?
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他远比二哥还薄凉,他远没有二哥那么重情,他二哥若力所能及还能揣几分天下大义,不会在自己腰缠满贯的前提下眼睁睁看路边有人悽惨饿死,
但换成了江小五,他扫上一眼,也就只是扫上一眼而已,旁人悽惨与他无关,所以他也能高高掛起。
“……是因为妻主么?”
“……因为我知道,她並不会希望我是那种人,又或者,她对这个人世存在一份善意温柔,所以我也想变得像她那样?”
“……我想和她做同一种人。”
而非与她相反的冷血怪物。
那要是这么一看,那位妻主,还真是將他改变了不少。
而江小五想著想著便也笑出声来。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他重新与白桉等人暗中会合。
“如何?”
小五江雋意问。
白桉立即说:“我让人盯著燕巢那些管事,之前那些死士吃过饭后就立即將前线那些替换下来,如今基本都已经吃过了,就算没吃过,也喝了一些水,漏网之鱼並不多,可隨时通知外边发起总攻。”
江雋意轻点一下头,“可以,但那之前恐怕你得再帮我一个忙。”
“嗯??”
白桉有点迷惑,而江雋意说:“我方才发现地下有一地牢,那地方有些隱蔽,而那地牢之中可容纳千人左右,我就想著……若有可能,便將能救的,先救上一救。”
白桉吃了一惊,“您的意思难道是??”
当她看向江雋意时,江雋意再度頷首,这也算是证实了白桉心中的猜想。
而白桉懵了懵,
“五王夫,救人之事並不麻烦,但这有一个前提,您所想救的那些人,您是否能控制得住?这又是否会为王女殿下造成隱患?”
主要是这位五王夫平日太不著调了些,他虽有本事,但或许是他那个跳脱的脾气,白桉觉得他办事不太稳当。
但小五一听却哼笑一声,“我就算救了他们,也必须保证对我妻主有利无害,否则我何必多此一举?莫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便只是损上一分那都绝对不成,”
换言之白桉是白担心了,
纵使在別的方面他或许拎不清,可在关於言妻主的事情上,他却一直很能拎得清。
既然他能救,也自然能將其控制住,能灭杀所有危害,
否则真若养虎为患,他又不是脑子有坑,又不是閒的,何必给自己留那样的隱患。
而白桉又瞅他几眼,到底是没再说些什么,她只悄悄传递了一个信號,神不知鬼不觉地將数百援兵调来燕巢。
之后又用了大半个时辰,小五悄悄放出蒙汗药,將其中许多人迷晕,而那些个少年男女,还有一些个年纪幼小一些的孩童,全部被白桉这些人悄然转移到小五之前说过的那个地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