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出发吧,你不是要速战速决么?”
......
破拉达车停在夜总会对街。
玻璃起雾,道路旁的昏黄灯光隔著水汽变得扭曲。
车里冷得像坟墓。
周奕裹紧夹克,依旧感觉一股贼风钻进脖子。
他搓了搓手,皱眉问道:“能把暖风开大点吗?”
“暖风要烧油。”
尤里坐在驾驶位上,一边抽菸一边把风口调了点方向,“不是我小气,最近油价涨疯了。你要是实在冷,后座上有件皮衣,你自己拿。”
周奕扭过头,从后座拽出那件黑色外套。
皮面发硬,內衬倒是厚实,只是闻起来有些呛鼻。
混合著酒精、菸草和某种廉价香水的味道。
无奈地嘆了一口气,周奕还是认命般的披上了衣服。
妈的,快冻死了。
下次穿越前,必须多穿两件。
尤里吸了一口烟,侧头看他,“你不上去转一圈?就坐车里?这也算踩点?”
“你以为踩点是进去喝酒跳舞?”周奕的目光没离开夜总会。
“这种俱乐部,门口有两个保鏢,一明一暗;背后胡同有逃生通道,对面那家理髮店八成是他们自己人,窗子贴著膜但通风孔外有菸头,说明有人在那盯著。”
“你怎么知道那些是保鏢,不是客人?”
“鞋太乾净,腰带上鼓起一个角。”
尤里撇撇嘴,“你这人,说实话,是不是从那边退下来的?””
周奕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知道狙击手跟理髮师的区別是什么吗?”
“什么?”
“理髮师剪错了还能再长出来。”
尤里愣了一秒,然后笑出声来,“这他妈够冷,我喜欢。”
窗外,有音乐节拍隱约传来,是种节奏感混乱的techno。
就在车內陷入沉默的时候,周奕余光一瞥,然后整个人陡然坐直。
一群人从夜总会的侧门走了出来,嬉笑著,明显是喝多了。
为首的男人被簇拥著,穿著深红色天鹅绒西装,脖子上掛了一条粗得夸张的金链子,嘴里叼著没点燃的雪茄。
“是他吗?”周奕开口。
尤里顺著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是他,那个混帐,马卡尔·萨林。”
“把枪给我。”
“什么?”尤里猛的一惊,“你想现在出去?!”
“別废话,把枪给我。”
尤里瞪著眼,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从怀中掏出那把老式马卡洛夫手枪。
“七发弹匣,准头不行。”他念叨著,“你最好別下车,他们都有枪...”
周奕接过枪,拉动套筒上膛。
子弹进入膛室,伴隨著一声金属脆响。
他摇下车窗。
冷风立刻灌入车內,连同街上的喧囂。
尤里只感觉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你是要从这儿开枪?!”
“你疯了么?”他急声道,“这光线、这距离、这枪、这角度——你上去近点,再干都比这稳当!”
周奕充耳未闻,双手握枪,用车窗边缘作为支点轻轻压稳枪身。
然后,调整角度,锁定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