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隔著车厢窗户大声道:“这事还不简单!明天咱俩就闯进去,隨便弄出点小事故,然后拍下视频发到网上去!让这些傢伙不停也得停!”
“哎!哎!哎!”小胖打断了二號的话,言语中带有责备地道:“又忘记自己江湖中人的身份了吗?別总是动不动就冒出这些野蛮的想法,我问你!你想怎么去人家工地闹出事故?抓个工人从楼上丟下来?或者丟几根钢筋把人砸了?”
二號挠了挠头道:“还没想好。”
“有了!我想到一个既不用伤害別人,又绝对可以导致这家工地停工的办法了。”小胖对著二號信心满满地道:“你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人到他们工地门口,然后吊死在那!这办法绝对轰动一时,绝对物超所值!”
“我日你仙人板板!”二號感觉被耍了,顿时爬过来准备將小胖狠狠收拾一番,厢式货车也被二人动静闹得摇晃了起来。
“好了好了好了!”一號赶紧制止了二人的打闹,拿出手机按了按,解释道:“其实,我就是想让你们动动脑筋,工地什么时候停工这种事,你们看天气预报不就行了?这次的行动又不急於一时。”
此言一出,小胖与二號俩人也住了嘴,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看,齐声道:“这个办法好!”
“还有个问题。”三號打算了几人讲话,补充道:“虽然我们现在解决了工地停工与塔吊的问题,但是最关键的,就是若塔吊下方重物砸落下来后一定会引发骚乱,到时的逃离也是个大麻烦。因此我们几人绝不能爬进这座塔吊的控制室內,否则在逃离时一定会被察觉,所以我们只能用远程遥控的方式断电使重物落下,那么这种方法有一个弊端,就是无法调整吊臂下方重物的位置,必须將钱老大的奔驰车引导至某个固定位置才行。”
一號点点头,“没错,这个问题很重要,你现在带著四號去测试一下,看看塔吊的吊臂覆盖面有多大。”
三號与四號小胖得令,分別用墨镜与帽子遮住面容后走下了车,四號率先走到工地入口处,发现入口处安装了一个电动的平移伸缩铁门,铁门就在边缘留了一个过人的开口,但一个门卫大爷正坐在铁门內晒著太阳
“哎!哎!干什么的!这里不许进!”大爷看见小胖是个生面孔,又没有戴安全帽,於是挥手驱赶。
小胖被堵在门外,很有礼貌地问道:“大爷!大爷!问个路行吗?邮局怎么走啊?”
门卫大爷看著小胖笑容满面的模样,於是也放下戒心向对方讲解了起来,可谁知这小胖看起来仿佛不太聪明的样子,讲了半天硬是连东南西北都没搞懂。大爷於是只好走出铁门,指著西边的那处十字路口大声道:“走到那个路口往北拐,你这娃听懂了吗?”
就在大爷指路期间,三號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顺手拿起大爷桌子上的一个安全帽戴在了头上,很快就溜入了工地內部。
她一路低著头,目光不与任何人对视,很快便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塔吊下方,从衣兜內拿出一个矿场中经常使用的红外测距仪,然后將测距仪垂直放在地面后按下开关,瞬间一个红外线光点就出现在了垂直上空的吊臂底端,屏幕中也显示出了一个数字:38.9m。
记录下数据后,三號又使用同样的方法,將红外线光点打到吊臂最外端,其后屏幕又显示出了一组数字:72.7m。
任务完成,一辆拉沙土的单桥自卸车刚好经过,三號一手抓住行驶车辆的尾部,稍一用力便翻进了车斗中,隨著卡车驶离了工地。
“咦?我安全帽呢?”看门老大爷这时才发现自己刚才放在桌子上安全帽不见了,左右四下看了看,只听“当”的一声,丟失的安全帽竟仿佛从天上掉落那般,掛在了伸缩门的围栏上。
大爷抬头看了看天空,口中喃喃自语道:“乖乖,见鬼了这不是?”
五分钟后,三號与四號分別返回到了厢式货车內。
三號摘下墨镜解释道:“塔吊的垂直高度38.9米,从塔吊底部至吊臂顶端的斜边长72米,由此可以算出吊臂的伸长距离为61.5米,这个距离刚好可以延伸至北京路的直行车道,也就是刚好在钱老大离开公司时的那条直行道上空。”(注)
“很好,现在唯一剩下的问题,就是该如何让钱老大的奔驰车停在吊臂的正下方了。”
三號立刻有了主意,说道:“人为製造一起车祸?让这些车辆都堵在直行道上是否可行?”
一號摇摇头,“钱二现在已经死了,钱老大就是个惊弓之鸟,如果某一天他离开公司时发现前方出了车祸,那么大概率会引起他的警觉,重新想。”
四號小胖仿佛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要不我就在人行道等著,一旦钱老大的奔驰车开动后我就假装闯红灯,我估计这丫的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直接撞上来吧。”
一號再次摇头道:“不妥!虽然这种方法理论上成功率很高,但无疑是把你自己与这起事故联繫到了一起,事后必然会引起警方的注意,重新想。”
几人又是一阵沉默,最终还是一號无意间瞥见了十字路口熙熙攘攘的车辆与人群,突然道:“我好像想到办法了。”
说完后,一號拿出手机又点了几下,说道:“天气预报说两日后本市有场大雨,不出意外的话,那天工地一定会停工,是我们潜入工地操控塔吊的最好时机。所以我们动手的时间就放在两日后的晚上8点以后。”
突然间,一號看见一辆警车缓缓驶入了街对角的十字路口,停下后却始终不见人下车,於是对眾人道:“我们得走了。”
三號疑惑道:“就走了?难道这几天我们不再监视钱老大的动向了吗?”
说话间,一號已將厢式货车驶离了现场,解释道:“刚才那辆警察停下来后,半天也没有人下车,所以我怀疑警方已经找到了钱庄的地下赌场,並且从赌场內打听到了钱老大的线索,否则那辆警车为什么要停在一个刚好可以监视到钱庄公司隔壁大楼的位置。”
三號又问道:“一號,那你觉得警方有没有注意到你故意留在奥迪车轮胎上的线索?”
一號点点头,“一定会的,所以我们现在开著这辆车在这里很危险。”
三號道:“哦?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刑侦支队这帮人还挺有点能耐的。”
“不。”一號笑著摇摇头道:“刑侦支队,缉毒支队,郑江虎,杜永支,文四宝,这些人都很一般,我在意的是那个协助办案的人——徐天南,也许这个人將来会成为我们追寻正义之路上的绊脚石”
“哦?”三號听到这话来了兴趣,问道:“竟然还有会令你如此在意的人。”
一號点点头,“嗯,我虽然没和他说过话,甚至互相之间连面都没见过,但是我却听过他的故事,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否真的如传言那样厉害罢了。”
一號说完,突然话锋一转道:“虽然奥迪车轮胎上家禽粪便的线索是我故意留给警方的,但起码在我看来,以徐天南的能力,现在应该已经注意到那个线索了。”
四號打断道:“一號你怕什么啊!就算他真查到了故意留下来的线索,整个漠北市的养殖场上百家,他能拿我们怎样?”
一號笑著摇摇头,“不,我並不害怕与他见面,甚至我现在当面过去告诉他钱二是我杀的,他也拿不出证据逮捕我,只是……现在还不是我与他见面的时候。”
四號摸摸脑袋,问道:“那你还真打算与他见面呢?”
一號道:“为了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將来我必须与他见面,而且要和他成为朋友。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吧,之后两天不用来了。”
警车內,文四宝问道:“天南,我们真的不要主动把钱老大的车拦下来吗?”
徐天南道:“暂时不要,现在距离钱老大与林万山的结盟仪式还有6天,我相信行刑者那帮人也知道结盟仪式当天不好下手,所以对方这几天对钱老大动手的可能性很大。”
文四宝想了想,又问道:“但是钱老大现在出行,身边至少有6人以上的保鏢,你觉得在这样严密的防守之下,对方会怎样下手?”
徐天南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普通的十字路口,来往的人流量很大,並没有哪里异常的地方,於是道:“暂时还不清楚,我们再观察两天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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