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可能性很大,首先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块亡命牌,不论从製作工艺还是大小尺寸来判断,都与之前那几起案子的亡命牌有很大差別。”
——“虽然现场留下的41码鞋印与行刑者他们首领的尺码一致,但这里却有三点绝不合理的地方。”
——“第一点,从钱二、钱老大死亡时的案发现场来看,行刑者首领从来只会负责开车或做一些外围的辅助工作,並不会直接参与到暴力击杀的环节当中。”
——“然而在这个现场,除了这个41码的鞋印外,就只剩下了拖拽的痕跡,並没有其余三个行刑者的脚印,我不相信他们首领会独自犯下这种案子。”
——“第二点,还是从现场留下的鞋印来看,足跡杂乱无章並且步伐跨度不一致,可以看出当时凶手的心情十分紧张,根本就是处於一种恍惚的状態,这与第一次杀人后內心无法平復,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心理状態非常相似。”
——“而且根据地面拖拽的痕跡显示,凶手在拖动死者时,还曾在地上摔过一跤,我觉得行刑者首领应该做不出这么狼狈又大意的事情。”
——“第三点,就是你刚才说的,一个2年前招商引资到这里来的老板,没有任何刑事案件记录,亡命牌上却写著『杀人犯』,这极有可能是凶手在故意混淆我们警方的视听,让我们將目標放在真正的行刑者身上。”
听完这通分析,文四宝心中也大概认同了对方的观点,因为就他自己而言,確实也在这次的案子中感觉到了太多疑点,並且这次凶手明显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新手,现场留下的线索比之前所有案子都要多。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凶手是个並没有反侦察能力,只是单纯为了混淆警方视听而犯下案的人。
徐天南又道。
——“死者手指甲沟內粘有大量的皮屑组织,这根本就等同於告诉了我们凶手的身份,所以我建议你先查一下吴友德公司的財务记录,从这个老板最近与其他人的財务纠纷查起。”
——“我认为这个凶手大概率在犯了案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办,於是临时想起了最近本市內行刑者的那些事情,所以才在现场临时加工了这么一块做工粗糙的亡命牌。”
果不其然,文四宝只用了半下午的时间,便在房產公司內打听到了一个重要消息,吴友德最近因拖欠施工方工资,与施工队老板大吵了一架,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当文四宝將施工队老板带到公安局后,预审人员仅仅用了三个小时不到,这名工程老板便在海量的证据之下招供了罪行。
案情与徐天南猜测的大相逕庭,因开发商恶意拖欠施工款,使得施工老板將全部家当都垫在了这个工程中,然而工人领不到工资就开始集体罢工,开发商在这时却又以耽误工期为由追究起了施工队老板的责任。
最终,施工队老板不仅拿不到钱,还要承担工期延误的违约责任,因此在极度愤恨下,將开发商老板骗至大楼內杀死,隨后嫁祸给了行刑者。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桩模仿作案,才使得大家开始重新审视起了行刑者对漠北市民们造成的影响。
出於正义的理由,却成为了凶手私自泄愤的工具,大家都明白若再任由行刑者逍遥法外下去的话,將来本市中会出现更多这样的悲剧。
因为看似这些人都在以某种正当的理由执行著法外的正义,但正是这种缺少了法律约束的正义,才会使得人们在復仇快感中逐渐迷失自我,陷入万劫不復的境地。
这一切,更加坚定了这个破碎的专案组势必要將行刑者绳之以法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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