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善没有回答,只是紧张地点点头。
趁著警车在寻找对方踪跡的时候,徐天南突然问道“良善,这次绑架你女儿的人是谁?”
陈良善心中猛然一个咯噔,在极短的时间內便权衡了这件事的利弊。他回忆著当初乌索普在打给自己电话时说的话,那时笑嫣然在自己身边,而自己的
电话用的是免提,对方肯定也听到了乌索普说的那些话。
万幸的是,乌索普在电话里只是让自己独身一人来到这里,並没有说別的任何事情,也没有说出他要为兄弟报仇这件事。
因此陈良善能確定,笑嫣然到现在为止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她能够给警方的信息,也仅限於对方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么多。
但是现在最麻烦的,则是囡囡肯定见到了绑匪的长相,只要警方在今晚抓捕过后,大概问一下囡囡绑匪的模样特徵,或者拿出几张通缉犯的照片辨认一下,那么到时很大概率就可以锁定乌索普的身份。
因此,警方早晚会知道这次是乌索普绑架了孩子,这件事陈良善也自知是绝对瞒不住的。
而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选择便是该以怎样一种態度,来解释自己与绑匪之间的关係。
思忖了片刻后,陈良善便想出了一套合理的说辞,回答道“绑匪是个男人,皮肤很黑,看起来也很凶恶,大概有1米8高的样子,而且看起来像是少数民族,因为他普通话说得非常不標准。”
皮肤黑,身高1米8,少数民族,说话不標准,当徐天南听见这几个特徵之后,脑子里立刻就与这次漠北红都枪击案的在逃犯乌索普联繫到了一起。
同时,更加令徐天南诧异的,则是像这种在逃犯通常来说都会极力地隱藏自己,鲜少有这种还敢出来再次犯案,而且还是绑架案的在逃犯。
徐天南从手机里翻出来了一个照片,递在陈良善面前问道“是这个男人吗?”
陈良善只看了一眼,便做出惊讶的表情道“就是他!这就是今晚和我打斗的那个绑匪!”
至此,徐天南心中至少已有了8成的把握,他认为陈良善恐怕真的与这次漠北红都枪击案有关,於是他又问道“良善,这个人为什么要绑架你女儿?”
面对这种送命题,陈良善当然明白自己绝不能说“不知道”,否则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不会被相信。
但他更明白万一自己现在哪句话说得露出了破绽,便会很容易被徐天南识破,於是他搬出了刚才早已想好的说辞,回应道“他想问我要钱,要很多的钱。”
徐天南诧异道“这个男人如果想靠绑票要钱,完全可以去找一个富商的孩子,为什么会找你?”
此刻,陈良善也露出了凝重的面色,解释道“我不知道他是怎样查到刘小玥继承了一大笔遗產的事情,所以他这次绑架了2个孩子,其实是威胁我,要我在3天之內把小玥继承到的那些钱都取出来拿给他。”
徐天南心中一沉,他惊讶地发现,在自己脑中如今掌握到的信息突然变得不连贯了,因为就在漠北红都枪击案过后,警方还特意调取了乌氏兄弟二人的资料,发现这二人其实之前是在阿勒泰的淘金人,只不过后来因惹下了命案之后,才会躲风头来到了漠北市。
同时,在警方掌握到的资料中,却显示乌氏兄弟与之前死亡的刘建民没有任何关係,甚至这两起案子连併案侦查的標准都达不到。
那么,现在为什么乌索普会知道刘小玥继承遗產的事?而他为什么又偏偏要脱裤子放屁,把陈良善半夜叫到马栏山木材厂去单独说这件事?
徐天南確定,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便是警方在调查乌氏兄弟资料时,没有掌握到他们与刘建民之间的关係。
而第二个解释,便是陈良善撒了谎,乌索普这次绑架这俩孩子,根本就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復仇!
因此,就在刚才陈良善刚才说出这些话时,徐天南却始终紧盯著对方的面部表情,却发现还是如同前几次那样,他没有在对方的身上读出任何有用的微表情线索。
那么,徐天南心中念道;如果陈良善说了谎,而乌索普找上对方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復仇的话……
想到这里,徐天南心中也终於对面前这个昔日的好友產生了恐惧。
如果自己的推断是真的话,那么……陈良善现在儼然已经蜕变成了一个无比可怕的男人。
他到底有多少事瞒著自己?他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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