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只因司机师傅在接过纸条后,发现上面赫然用歪歪扭扭的笔记写著师傅你好,我是失语患者,请开到北郊殯仪馆,谢谢。
“啊这……”
司机师傅愣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地道“兄,兄弟……確定吗?大晚上的去北郊殯仪馆,那里可是……放死人的地儿!”
陈良善坐在司机师傅的正后方,最大限度地让对方无法看清自己的长相,此时他也是故意装作痛苦的模样双手捂住面容,发出阵阵嘆息的声音。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见对方的动作,恍悟道“哦……我懂了,兄弟你这是要赶去弔唁啊?这么晚的……哎呀算了不说了,你说去哪咱就去哪,我保证给你送到就行了!”
说完后,司机便一脚油门,不到10分钟便来到了殯仪馆的那条街道。
陈良善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这几天监视自己的那辆警车依然还停在那个位置,看样子林阿吉也早已与他们处理完了那起小事故。
但是像殯仪馆这种24小时不间断营业的地方,总会有逝者弔唁的守灵间通宵开著,也经常会遇到大半夜家属送饭或者送东西过来的情况,而今晚前前后后一共也至少有近十辆计程车开了进来。
因此,在这几天监视陈良善的便衣警察,几乎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陈良善身处的那间守灵间的上面,同时也並未过多注意那些开进来的计程车。
隨著计程车一路来到了悼念厅门口,陈良善看了看,这个位置正好躲过了门外监视警察的视线,於是他丟给司机10元钱后便下了车,一路朝著悼念厅內走去。
此时的礼仪师早已下了班,陈良善先是將背包里今天顺走的那个小音响放回了原位,隨后又换回了自己当初出门时的那套深色衣服。
此时的背包因为只有一件衣服与一个帽子,所以显得乾瘪瘪的,於是陈良善也很容易便將背包藏在了新换的衣服里,同时手里拎著两个暖水壶,装作刚去打开水的模样,故意从开水房的位置一路走了回来,大大方方地进入了刘小玥的守灵间。
“唔?这是怎么回事?”
私家车內,坐在副驾驶的警员在看见陈良善提著两壶开水走了进去之后,顿时诧异地问道“这傢伙啥时候出去打开水的?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坐在驾驶室座位上的那名便衣警员bia了bia嘴,迷迷糊糊咕噥道“盯紧点你……到换班时间叫我……”
负责监视的那名警员也是小声嘀咕道“见了鬼了……”
陈良善提著两壶开水,就这样一路走回到了守灵间內,关门房门之后,发现在这间空荡荡的房间內,长明灯依然还在亮著,而小玥也依然还是孤独地躺在水晶棺內。
虽然自己才离开1个小时不到,但是这短短的一小时对陈良善来说,却如同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那般惊险,甚至可以说他这是在以自己的性命为诱饵,冒险为小玥復仇的一次行动。
此时,还剩下最后一件事,陈良善先是在烧纸的火盆內铺满了一层黄纸,继而又將藏在身上的背包丟了进去。
隨著黄纸引燃了背包,淡黄色的火焰也渐渐升起,一切的证据都在此刻化为了乌有,陈良善也终於长嘘一口气,一直吊著的那颗心也顿时放了下来。
他就像平时聊天那般自语道“小玥……爸爸已经为你报仇了,你可以安安心心转世投胎了,希望你下辈子……”
话到此处,陈良善的声音却突然变得哽咽,因为在眼前火光的照耀下,他看见小玥那乖巧又安静的脸庞似乎重新充满了血色,就像曾经自己每天晚上与孩子们讲完故事以后,亲眼看著对方入睡时的模样。
眼泪忍不住地夺眶而出,陈良善却清楚面前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醒过来,这感觉简直就像自己手中沾染了越来越多的鲜血那般,永远都不会消散。
本来,陈良善想在最后告诉小玥“下辈子不要再遇见我这种人”,但是他不知为何,当话到已到嘴边之后,最终却哽咽道“如果你愿意,下辈子一定……记得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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