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正和簫誉一起从马车上往出搬东西,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在长公主驻足那一瞬,他身体还维持搬东西的动作,脑袋却倏地一偏,直直朝这边看来。【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跟著
“艹!”
簫誉拔地一声吼,跳脚闪开。
苏落眼睁睁看著一个大铁坨子从马车上滚下来。
要不是簫誉闪得快,这玩意儿绝对砸了他脚上。
原本这俩人合力往下搬这个呢,只是另外一个突然转头去看长公主,然后手上动作一松,簫誉猛地支撑了全部的重量,没防住,闪了一下。
跳开,簫誉抄手给了旁边年轻人肩膀一巴掌。
“差点让你砸废了!”
那年轻人理都没理簫誉,只缓慢的站直了身子,转过来,面对长公主站著,然后扑通跪下。
“母亲!”
苏落前一瞬还在看簫誉,想看看那铁坨滚下来的时候到底砸著他没,后一瞬,目光就落到簫誉弟弟身上,鼻子一酸。
长公主咬著唇,眼泪一颗一颗的往出滚。
“別光跪著,过去抱抱你娘。”萧济源在后面拍了小儿子后背一下。
小儿子笔直的跪在那里没动,红著眼,看著长公主,过了一瞬,忽然说:“孩儿当年离开,就是这样高。”
簫誉弟弟现在虽然算是同龄人里出类拔萃的,但小时候不长个。
快十岁的人了,个子还像六七岁。
跪在这里,上下差不多。
“孩儿走那天,也是这样仰头望著母亲,我当时好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母亲,我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我怕再也见不到哥哥,我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对於那时候的他们家,走才是生路,留下就是死里寻生,或者必死无疑。
他是作为他们家最后一个能活著的希望被送走的。
那时候的走,就是生离死別。
他走的时候就告诉自己:別存妄想,只当家人死绝了。
这样就不会牵肠掛肚,就不会心惊胆战,就不会日夜不寧。
因为他没有任何能力帮助哥哥帮助母亲,他最大的努力,就是让自己活下去,没有软肋的去活才能用尽全部的努力。
但是现在,他们家人团聚了。
不光哥哥还活著,母亲还活著,就连父亲也在。
他跪在地上,一步一步朝长公主挪,用膝盖挪。
“孩儿拜见母亲!”
“孩儿拜见母亲!”
“孩儿拜见母亲!”
挪一步,说一句。
长公主泣不成声。
她哪里捨得自己孩子这样,可她没动,她需要给小儿子一个释放情绪的机会。
忍著心疼,泪眼模糊,就这样模模糊糊的看著小儿子一点点靠近。
弟弟跪到长公主跟前。
“孩儿去了大燕国就开始长个了,第一年长了这么高,第二年长了这么高”他一点一点的起来,最终站直,抬手將长公主抱了个满怀,“现在,孩儿比母亲高好多啊,孩儿长大了,能给哥哥分忧了。”
窝在自己儿子怀里,长公主无声的哭泣总算是放出了声音。
簫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苏落旁边,抬手揽了苏落的肩膀,红著眼睛单手把苏落摁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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