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亦终於感受到了怀中很真实的温度,这一切都不是梦境,真真切切的就在他的怀中存在。
“墨月?”旷亦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將这两个已经刻进了骨子里的字儿喊了出来。
他下意识紧紧拥住了她,上一次相见还是去年的暮秋时分,他欢欢喜喜准备聘礼去了楚家,不像是那样悽惨的收尾。
原以为此生再也见不著了,不想她就这样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怀中。
旷亦突然想起来什么,忙將怀中的墨月扶著急声道:“墨月,你快走!我是个被流放的重犯,你切莫被我牵累了!快走啊!”
“旷亦,我拿到了探视令,不是硬闯进来看你的!不要怕!”
旷亦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看清楚了楚墨月手中还紧紧攥著那一纸探视令。
“墨月!!”旷亦红了眼眶,將她狠狠抱进了怀中。
两个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除了相拥再没有別的表达感情的方式。
许久旷亦这才牵著楚墨月的手將她带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屋子里的陈设分外的简陋。
一张木头板子拼起来的床,上面铺著草垫子,草垫上放著简单的粗布被褥。
窗户很小只有一点点的天光能渗透了进来,窗户前放著一张缺了腿儿的桌子,被旷亦用石头抵著。
桌子边是旷亦自己雕出来的石头墩子,算是可以落座的椅子。
墙角处堆满了各种工具,估计是梁王爷的吩咐这才给他备齐了。
他在这里不用干活儿,帮忙修理一下器具,做点儿什么对大傢伙有用的东西,也算是干活儿了。
旷亦將楚墨月让到了床榻上,给她端了水,隨后脸上掠过一抹窘態。
“这个是我的杯子,我帮你洗乾净了,再没有別的杯子了。”
楚墨月端起了旷亦的茶盏仰起头灌下了一盏凉水,虽然不像帝都的银针茶那般好喝,可对於她来说却是甘之如飴。
“你在这里还好吧?”
楚墨月看向了旷亦。
旷亦笑道:“好,不用乾重活儿。”
“吃得饱吗?”
“我……”旷亦温厚的笑道,“我这个人饭量不大,吃的还行。”
楚墨月吸了吸鼻子,忍住了夺目而出的眼泪。
虽然梁王看在长姐的面子上已经很照顾旷亦了,可到底这里是流放犯人的苦寒之地,他哪里能吃饱穿暖,能活著就不错了。
楚墨月的视线落在了旷亦的手上,眸色一怔,抬手便將旷亦的手紧紧抓住。
旷亦想要抽开已经来不及了,这双手绝不像是一个青年该有的手,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者的手。
一双手的手指几乎都变形了,上面的肌肤粗糙如冬天的柳树皮,关节处甚至还流了脓,显然是冬天冻出来的冻疮。
楚墨月紧紧抓著旷亦的手,眼睛死死盯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无妨,过几天养一养就好了,对了,大小姐如今怎么样?你的姨娘姐妹们都还好吧?”
旷亦几乎是与世隔绝了,只有塞外的风沙裹著他的思念,將他定在了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外面的一切人和事都成了他的一场旧梦。
楚墨月许久才喘了口气:“她们都很好。”
旷亦忙將手从楚墨月的手中抽了出来,却是弯腰从床板下来拉出来一个很大的木头箱子。
旷亦打开了箱子,最上面是一层茅草,下面是一个个木头雕刻的剑匣。
长短不一样,看起来放著长剑,也有短剑。
楚墨月诧异的看向了旷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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