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那人意识到,他问的可能是那位名叫唐柔的饲养员。
他眼神闪躲,避开了少年的眼睛。
“不,不知道。”
撒谎。
不远处的大门传来“呲啦呲啦”的电流声,那条充斥著高强电流的电鰻实验体滑进了这间屋子,停在少年身后。
少年又问了一遍,“我的饲主呢?”
看起来耐心正在流逝,纤细的手指搭在那人头颅上,传来令人恐惧的力度。
仿佛隨时会把他的颅骨捏碎。
那人彻底被嚇软。
他崩溃地说,“唐饲养员已经死了!”
少年猛然僵住,面上那种漫不经心荡然无存,他的身体骤然紧绷,眼底充斥著嗜血的怒意,声音低哑寒冷,如同从深渊现世的厉鬼。
“你说什么?”
那个人瞳孔开始涣散,已经没有什么控制意识的能力,嘴里喃喃地说著,
“唐饲养员已经死了,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监控……”
死……了?
海兔子胸膛急促地起伏,他仔细辨別著空气中的味道,却惊惶地发现,这个人不是在说谎。
不可能。
他站起来,跑了出去。
电鰻用力甩尾,骤然迸发出的蓝白光芒摧毁了实验室的所有装备。
增援赶来的防暴队驻守在实验区外,正布防著大型武器,他们繁忙而紧张地设下一个又一个攻击点,却没有人注意到,其中一队六人编队悄然消失。
距离走廊不远处的地下密道中,几个人神情涣散地倒在地上,甚至有人失去了知觉,昏迷过去。
海兔子一连问了很多人。
他不信。
可所有人都说唐柔死了。
更可怕的是,他们没有说谎。
空气中没有一丝一毫谎言的气息。
他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控的极端恐惧当中,仓惶失措地寻找著饲主还活著的可能性。
少年快速穿梭过地下密道,寻找唐柔曾经的实验室,却被隨后赶来的电鰻实验体拉住。
青年阴森灰暗的面庞上没有一丝温度,动作却隱含催促之意。
要离开了。
密道的入口和出口都被布排上了武器,他们被发现了,那些人要围捕他们。
海兔子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骤然炸毛,猛地甩开了青年的手,原本浅褐色的眼底一片猩红,恶狠狠地说,“滚开!”
怒意灼烧了他的眉眼,少年反应极其强烈。
“別碰我!”
青年后退了一些。
却在下一秒更加坚定地抓住了少年的手腕,灰暗的眼神注视著他,似乎在努力传达某些信息。
少年极端愤怒,指尖尖锐的角质刺用力地撕扯上鰻鱼的手臂,划出深重狰狞的伤痕。
鰻鱼实验体並没有那么强大的癒合能力,一时之间遍布见骨的伤痕。他浑身紧绷,危险的逼近让他感到焦躁,却也茫然著少年对他的厌恶。
“別碰我!”
“噁心!”
“滚开!”
耳边充斥著他尖锐的声音。
仿佛,自己握住他的那只手,是什么骯脏至极的东西。
青年一直在努力的討好这只海兔子,即便对方从一开始,看向他的眼神就充斥的嫌恶。
少年剧烈地挣扎著,身体因抗拒而逐渐痉挛,他无法接受別人的碰触,会让他淹没进曾经被侵犯的恐惧中。
可鰻鱼实验体不知道,他那双灰暗的眼眸流露出一闪而逝的受伤,前后方就传来了脚步声。
那些人正持武器和加厚的防护服朝这里逼近。
青年转动眼珠,警惕地扫过前后方,不容置疑地用青灰的鰻尾用力紧箍住少年的身体,拖拽著將他往某个方向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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