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妄他们全都退到了堂外,就算他们的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听到內堂的声音,况且门口还把守著他的亲信。
但燕无妄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不止是他,后面涌进来成批成批的护卫,皆是一脸愤慨地瞪著他,一个个仿佛恨不得衝上前来將他碎尸万段。
燕无鸣懵了,这是见鬼了吗?
燕祁也懵了,原来温虞真不是唬他的。
逐鹿堂的人纷纷指斥燕无鸣,甚至比之前对燕祁的还要愤怒。
残害堂主,陷害少主,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傻乎乎地被他当枪使,除了燕无鸣一派的人,其他忠心不二的或者怀有二心的,都叫囂著要燕无鸣血债血偿。
燕无鸣的人手很快赶来支援,在混战之中护送他逃出逐鹿堂。
一群人呼啦啦地追了出去,燕无妄却朝著燕祁走去,割开了他身上的绳索,眼眶通红。
“阿祁,三叔对不住你!”
燕祁忙道:“三叔,我没事,快去抓二叔,千万不能让他逃了!”
这才不过半日,整座逐鹿堂的风向就变了。
原本还坐等继位的燕无鸣,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被全宗门追杀,差点殞命的燕祁,却洗刷了冤屈,如今被安置在逐鹿堂內,受一眾叔伯嘘寒问暖。
燕祁还在恍惚之中,直到有人来报,外面有三位客人,说是燕祁的朋友,燕祁急忙让人把他们请进来,果然是温虞他们。
挥退了一干人等,燕祁也顾不上一身的伤,忙不迭地掀袍下跪。
“多谢诸位恩人!若非你们出手相救,怕是燕祁难以洗刷冤屈,还我阿爹一个公道!”
慎昭將他扶了起来,道:“燕公子不必客气,我们帮燕公子,也只是想让逐鹿堂为我们开一条方便之路,前往太寧。”
燕祁微微讶异,“你们要去太寧?”
“有何不妥?”
燕祁摇头,“听闻太寧城城主厉无心开门迎客,接纳天下百姓,你们莫不是也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才过去?若是如此,诸位恩人还不如留在逐鹿堂內,有我在,定然会保诸位恩人无虞。”
慎昭只含糊道:“我们是去太寧城找人。”
燕祁瞭然,“太寧城在沧月城北部,需得从北城门出去,那一带几大门派都爭得厉害。若非没有人带著,你们確实过不去。”
“我们还有几个同伴在城西,等会我们去接他们,明日就劳烦燕公子送我们一趟了。”
燕祁一听,说什么都要陪著他们一起过去,未曾料到刚出逐鹿堂,燕无妄便满脸怒火地走来。
“老二这小子,竟然连大门的守卫都被他收买了,带著一队人马逃了出去!”
燕祁眉头一皱,语气冷淡:“三叔,他们既然愿意跟著二叔走,就不必管了。”
外面的世界什么样他们都清楚,燕无鸣这一跑,所面对的情况只会比逐鹿堂还要糟糕。
燕祁如今最信得过的就是燕无妄,便把堂中事务託付给他,自己则带著一队人马,隨著慎昭他们前往城西接人。
燕祁道:“城西那一块乱得很,而且离司徒堡很近,若非不想接纳那些流民,早就被司徒堡抢去了。你们来沧月城內,竟然没有碰到他们,倒也算是撞运气了。”
慎昭轻咳一声,“实不相瞒,我们已经跟司徒堡的人交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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