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巧叫声悽厉,“救命!救命啊!”
温虞揪住了她的衣领,把她带离地面,一脸凶神恶煞地追问:“被你们抓来的那个姑娘呢?”
林七巧被她一嚇,两眼一翻,立马晕了过去。
阿寧跌跌撞撞地从马车上下来,急切道:“我知道小姐在哪儿!”
钟离姣被关在柴房內,本就虚弱的身子,更因为这场无妄之灾而垮了几分。
她趴在冷硬的地板上,脑袋昏昏沉沉,隱约之中看见几个婆子冲了进来,抓著她的胳膊,把她拖了出来。
“怎么这副晦气模样?该不会要死了吧?”
“就是要死了,也得把今天的婚宴给办了!俺家大郎都三十老几了,连个媳妇也没有!”
“俺们可说好了,头两日是你家大郎,接著就轮到俺家了,可別把人给玩死了。”
“可惜让另一个死丫头跑了,也不知道他们抓到没有。”
钟离姣听著她们的污言秽语,又提及逃跑的阿寧,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挣开了她们的钳制,猛地朝前衝去。
“哎哟!”
旁边的婆子被她撞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气急败坏地骂著:“快抓住这小蹄子!老娘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钟离姣什么都听不到,只管咬紧牙根向前衝去,单薄的身躯被春雨淋湿,鬢髮紧贴著苍白的脸颊,双眸如蒙著一层水雾,看不清脚下的路。
一根手臂粗的棍子甩在她的后背上,钟离姣吃疼地闷哼一声,整个人往前栽倒下去。
糟糕的是,面前正是十几层石板搭成的台阶,这要摔下去,別说破相了,估计连骨头都折了。
钟离姣下意识地闭眼,身侧忽然捲起一阵凉风,紧接著腰身一紧,整个人被凌空抱起。
一股冷冽的青草香將她包围,她落入一个宽厚而熟悉的怀抱之內,卷翘的睫毛轻颤著,她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谢聿,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顺著她的眼角没入了鬢髮之內。
怀中轻飘飘的重量令谢聿眉头一皱,恍若一阵细尘隨时会隨风消散。
他垂眸看著她,未曾料到她也正看著他,那张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在剎那间撞入他的视线,泛著水雾的眸子,似三月春江绿澜,却在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温虞和温凌把那些婆子都制服了,两人站在旁边磕著瓜子,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们二人。
温虞:“他们这是演哪出呢?”
温凌高深莫测道:“以我十几年看戏的经验来看,应该是一见钟情,久別重逢,天雷地火,抵死缠绵啊!”
温虞嘖了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上前把拍开谢聿的手,把钟离姣抢了回来,满脸嫌弃地对谢聿道:“喂,你太老了,別惦记人家小姑娘了。”
温虞这一掺和,破坏了两人之间那种欲说还休、缠绵悱惻的氛围。
谢聿却还死死地盯著钟离姣,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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