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周尘的来歷和身份,他半字都没透露,自然也理解手下此时的心情。
“无妨,就当他疯言疯语吧。只要他能让出千年冰珠,也算本王欠他一份人情,礼待他也是应该的。”
“是。”自家王爷都这般说了,凌武自然再无嫌弃之言。
“王妃还没回来吗?”
“回王爷,王妃已经回房了。”
闻言,尹逍慕起身往臥房去。
臥房里,裴映寧洗完澡刚睡下。
听到推门又关门的声音,她也没睁眼,毕竟那一股別样的清冷的气息蔓延过来,不用问都知道是谁。
男人褪了衣物上床,一点都没客气地进了她被窝。
裴映寧这会儿很累,真有些怕他拉著她『运动』,於是闭著眼装死,不管他抱得多紧,她都不出声。
好在今晚的他似乎也没兴致,只是抱著她,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一夜无话到不知不觉睡著。
醒来,已是第二天午时。
跟往常一样,身旁早已没了人。
裴映寧並不在意,用过金嬤嬤送来的饭菜后,便准备带著玄柒直奔后山。
突然,马安奉裴哲山的吩咐来楚阳王府见她。
裴映寧在小厅里接待了他。
在金嬤嬤退下后,马安便直切主题,问道,“大小姐昨夜可是同楚阳王在一起?”
“嗯。”裴映寧淡淡地应了声。
“那大小姐可瞧见了什么?”
对於昨晚的事,裴映寧本来不上心的。楚阳王救人,她觉得那是他的事,黑衣人追杀那名男子,也同她无关,她干嘛要管多余的閒事?
然而,马安却因为昨夜的事跑来,用审问犯人的口气审问她,她认真回想了一下昨夜的场景,突然反应了过来。
那些黑衣人难道是太傅府的人?!
“马管家,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大小姐,您昨晚都看到了什么,还请您如实告知老奴。”
裴映寧真恨不得咬死他。
这老东西,真是够狡猾的!
不过她面上还是佯装认真回想,“昨夜王爷带我去外面欣赏月景,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碰上一个浑身沾满血的人,王爷不想惹麻烦,便带我躲进了一家铁铺。我们刚躲进铁铺,就遇上了好几个偷儿翻墙而入,那些偷儿见到我们,以为我们是铁铺的主人,立马就溜了。我和王爷受了些惊嚇,也不敢在外多待,很快便回了府。”
马安听完,脸色不是很好看,“大小姐可知那人去向?”
裴映寧白了他一眼,“我们躲都来不及,我还管他去何处?”
马安盯著她的目光多了一丝凌厉,“真的?大小姐確定王爷没理会那人?”
裴映寧也拉长了脸,不满道,“你要不信,大可以去问楚阳王!”
马安老眼眯了又眯。
正好金嬤嬤端著茶水进来,客气地招呼他,“马管家,吃口茶吧。”
马安拱手道,“多谢。”然后又朝座上的裴映寧道,“大小姐,您保重身子,老爷说过了这两日便来接您回府。老奴就不多打扰您了,这便回去向老爷回话。”
裴映寧挤出微笑,“马管家慢走。”
很快,马安离开了楚阳王府。
待他一走,裴映寧便问金嬤嬤,“嬤嬤,王爷呢?”
金嬤嬤道,“王爷一早便出去了。”
“那你可知王爷救下了一位公子?你知道那公子在何处吗?”
“回寧儿小姐,奴婢不知。”
“凌武呢?”
“凌武同王爷一道出的府。”
“……”裴映寧无语了。
裴哲山特意派马安前来打探昨晚的事,那说明昨晚的事非同寻常!
如果那几个黑衣人是裴哲山的人,那被追杀的公子究竟是何人,居然让裴哲山搞暗杀,还如此紧张那人下落!
她对那公子不感兴趣,但有句话怎么说的,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裴哲山要对付的人,她觉得有必要拉拢一下,这样自己在对付裴哲山的时候也能多个帮手,不是吗?
……
太傅府。
听马安稟完,裴哲山阴著脸许久都没说话。
马安道,“老爷,小的觉得大小姐並没有说实话。”
裴哲山咬著牙道,“她若敢说谎,我定不饶她!”想到什么,他朝马安抬了抬眼,“那几个废物,务必解决掉!”
“是。”
“仔细想想,是老夫操之过急了。还未探出她究竟是否忠心便送到了楚阳王身边,若是她有异心……”
“老爷,依小的看,现在试探大小姐也不迟。”
“嗯。”裴哲山点了点头,眼中浮出一丝算计。
……
裴映寧本来打算今日开工的,没想到上午马安过来,下午裴哲山又亲自找来了。
但跟马安审问的態度不同,裴哲山先是关心了她一番,然后像閒聊家常般同她说起来,“寧儿,你有所不知,昨晚你和王爷见到的人乃是兵部尚书家的小公子周尘,那周尘被人追杀,正巧被我的人遇见,原本我的人是想出手相救的,但有人从中作梗,劫持走了周尘。眼下周家正在为周尘失踪一事担忧,为父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周家。不说吧,又担心周尘在外遇难,说吧,又怕周家怪罪我们没保护好周尘。”
裴映寧算是明白他来的目的了。
杀人不成,他想改口变成救人!
这老东西,咋就这么不要脸呢?
等等……
尚书府的小公子?
那不是裴静嫻要嫁的对象吗?
她听裴静嫻说过,那是个傻子。可是昨夜她见过那男子,言行举止与常人无异,哪里像傻子了?
“爹,既是尚书府公子,为何会流落街头被人追杀?”
这老傢伙,追杀未来女婿,变態啊!
还有楚阳王,昨晚他应该认出那人是周家公子,不然不会出手相救。可既然救下了,为何不把人送回家,反而要將人藏起来?
现在好了,裴哲山杀人不成,明晃晃地倒打一耙,说周公子是被人劫走的。
这不摆明就是在说是楚阳王劫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