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生嗤笑一声:“你在乎?港府最年轻又一表人才的高级警司盯著你,你不是应该挺开心才对?”
寧媛眯了眯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侧头看他:“秦堂主也觉得那位周警司眼熟吧?说实话,我也觉得他很眼熟,和我先夫长得挺像,对不对……”
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但是,只有我和我那死鬼先夫在內地的仇家,才会觉得周警司的脸……很熟啊。”
不知道向子英,不,秦长生对此有何看法。
秦长生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像看不知死活的东西——
“你要是真觉得我是你仇家,还敢上我的车?真以为有保鏢跟著,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寧媛却丝毫不惧,她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起秦长生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
“我为什么不敢?我只是很好奇,秦堂主你……为什么会发癲救了我一次?目的……又是什么呢?真只是为了四叔?”
秦长生语气冷硬:“没目的,我纯属犯贱。”
寧媛一噎,伶牙俐齿如她,竟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人家都说他自己犯贱,自己能说什么?
寧媛索性闭上眼睛,靠著椅背休息。
这男人现在一口咬定他不是向子英,她也没证据。
但这会儿承认与否又有什么意义?
从他抽风了救她一回后,她也摸不准这人心思了,但至少暂时没有危险性。
秦长生目不斜视地开著车,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寧媛的情绪变化。
两人一路无话。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四叔的古董店门口。
“到了。”秦长生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打破了车內的沉默。
寧媛睁开眼,看了看窗外熟悉的招牌,她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
秦长生忽然开口了,声音依旧冷硬:“我劝你,最好別犯蠢。”
寧媛的动作一顿,微微挑眉,语气里带著一丝探究:“哦?”
秦长生没有看她,只是盯著前方:“再像的人,也不是同一个人。周警司閒暇经常出入夜总会,此外,身边还有个未婚妻,一样的脸皮下是两颗不同的心,懂?”
寧媛轻嗤一声:“嘖,秦堂主消息很灵通啊。”
秦长生终於转过头,看了寧媛一眼,嘴角扯出一丝讥誚的弧度:“谁知道周警司这种人,有没有染上什么……不乾净的病?你別被人当盘菜,上桌吃了,弄一身脏病。”
寧媛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他,语气里带著一丝玩味:“我说秦长生,咱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你说话都这么……直接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是说,你今天特意跑这一趟,就是为了来警告我的?”
秦长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冷冷地催促:“下车!”
寧媛轻哼一声,懒得再跟他废话。
她“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四叔的店铺。
四叔的古董店里,永远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混杂著老物件特有的陈旧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