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身侧没了声。
某人唇线绷直,没了笑意。
此刻,还立於原地的裴彻,看著那对亲近的年轻夫妻的身影,压抑著心火。
他驀然从武器架上取出弓箭,將梳子孔插到箭头上,拉满弓,对准了男人的背影。
眸中盛怒,他拉弓的手腕都在发抖。
可他到底是无法对兄长下手的。
远处,裴如衍顿住脚步,目光幽冷,转头。
只见裴彻弓箭对著天空大雁,將箭矢快准狠地射进大雁脾臟,大雁嘶吼一声,掉落在沈桑寧眼前。
大雁的血差点染上衣裙。
过於突然了,嚇了她一个寒噤。
“啊——”沈桑寧下意识地惊慌,朝身侧躲去。
隨即被裴如衍揽住,他沉声道:“別怕。”
裴彻跑上前,“抱歉,难得有雁飞过,没控制住,这大雁送给兄嫂赔礼。”
沈桑寧没好气道:“谁要啊。”
说著,还瞪他一眼,拉著裴如衍就绕道走了。
边走,她一边吐槽,“挑衅,分明就是挑衅。”
裴如衍没说话,若有所思地跟著她走。
想到裴彻最近的巨大变化,原本只觉得是上进了,可现在……却觉得这变化和上进,太过突然。
以及那神色,似在极力掩饰戾气,那戾气並不是出於愤恨,而像是刀尖舔血的人。
即便京机卫的確会杀人,执行些残忍的任务,可裴彻才进京机卫几日?
不该有这么大改变才对。
回院后,裴如衍就招来陈书,派人暗中调查裴彻,跟踪裴彻,看看平日生活,是否有异。
*
梳子被裴彻遗落在了练武场。
被素云捡到了。
素云是来请裴彻去福华园的,结果人没见著,捡到了一把金梳子,拿回去交给了沈妙仪。
沈妙仪摩挲著金梳子,可悲可嘆地大笑,“他肯定是想送某人,我捡了此物,他自然会来见我的。”
自打裴彻进入京机司,她就没见过他。
说不著急也是假的,但著急也是干著急,毕竟两人闹掰了。
沈妙仪想怀孕保住位子,简直难如登天。
於是,她想到了一个不太妙但有效的方法——
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