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著说著,她自己都害臊了。
沈桑寧看著她,“事实上,我见不到他,没有那个机会。”
“这还不简单?”虞绵绵嘴角一勾,“表哥的书房本来就没人把守,只不过现在是为了防表嫂而已,待会我去姑母那里,想办法让姑母把表哥喊去,表哥不在书房,护卫就会鬆懈,你想办法溜进去,你就躲到书房的柜子里。”
“等他把书房一锁,嘿嘿嘿,那他不就是自投罗网了?”
越说,虞绵绵越兴奋,很想立马执行。
这个主意,在沈桑寧看来,有点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
但苦於无法见到裴如衍,她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倒不是为了亲他,只是想见他。
准备行动之前,找前院的护卫一打听,才知道裴如衍出门狩猎去了。
沈桑寧眼底失落多了一分,自嘲地笑了笑。
她在苦恼如何与他解开误会,怎么与他见面,怎么哄他。
他倒好,出去玩了。
虞绵绵见她有了退意,立马道:“这样正好啊,我都不需要去找姑母了,晚些时候表嫂就去书房守株待兔,今夜我就不回去了,客居公府,等表嫂凯旋。”
就这样,沈桑寧半是被教唆,半是自愿地去了书房。
正如虞绵绵所言,裴如衍不在,书房外头看守的人就少了一倍。
今早多出的那一倍护卫,就只是为了看她一人。
日头落下,天色灰暗。
趁著护卫交接轮守的空隙,沈桑寧溜进了书房,趴到地上,躲在了书房的硬榻下。
还好书房经常打扫,地上整洁乾净,否则她还真没法接受。
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
入了夜,她都等得瞌睡了,心里不止一次后悔,怎么就听了这个餿主意呢。
白日还说裴如衍幼稚,现在她更幼稚。
沈桑寧想从床底爬出来,突然门外一声“世子”,她无奈又滚了进去藏好。
搞得她怪心虚的。
“夫人可有来过?”裴如衍沉声问道。
护卫答:“您走后,不曾来过。”
他的声音不辨喜怒,“继续看守。”
“是。”
隨即,书房的门被打开。
从沈桑寧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腿脚。
裴如衍独自进屋,將门上锁,他走路很慢,就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先是去书案前坐了会儿。
翻页的噪音,在寧静的房中尤为明显。
他没看多久,又起身走到硬榻边。
沈桑寧看著近在咫尺的靴子,有些忐忑,心里不知怎的,生出抓住他靴子嚇嚇他的想法。
谁让他一直不见人呢!
但她手还没伸出去,他就后退了一步。
隨即,伴隨著一阵窸窣声,腰带的衣袍相继落地,掉在她眼前。
他要脱光吗?
沈桑寧莫名其妙地想,趁著烛光,看清浅色衣袍上染著的血渍。
应该是猎物的血。
紧接著,他换上了乾净的衣裳,躺到了床榻上。
没有熄灭烛光。
只听吱嘎一声,他翻了个身。
一刻钟內,他不知翻身多少次,听得沈桑寧都烦躁了。
她在睏倦中提神,又重新陷入睏倦。
直到床榻上没了声响,她猫著腰,从床榻下爬出来。
做贼似的,不敢发出一点声。
硬榻上的男人,侧睡著,面对里侧,背对著她。
她探头看了眼,见他眼睛闭著,才放下心,正常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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