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霖一脸鬱闷,“表兄,我……”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有些话不能说,说出来,显得自己像很坏的人。
不知从何时起,他也不想让太子归来。
裴如衍知他纠结,宽慰道:“別急。”
而后,招来陈武,谨慎吩咐道:“去查查,城外土匪窝是何时散的,又去了何处,动作麻利些,別让人看见。”
土匪窝没了,但裴如衍確定,扬州城內的官差並未出动,所以土匪也没有被抓进城,偏偏土匪窝里没有尸体,那么这些土匪去了哪里?
约莫到了晚上,陈武还没回来。
没等到消息的谢霖根本睡不著,在自个儿屋內躺下又坐起,坐起又躺下,还是忍不住跑去了裴如衍的院子。
守在院里的护卫象徵性地拦一栏,谢霖真要进去,他们也没办法。
寂静的夜,房门被轻轻敲门——
“表兄,你睡下了吗?”
“……”
“外头冷,快让我进去。”谢霖又敲。
裴如衍还是开门了。
门打开,他穿得一身黑色缎面褻衣,月光照下来还有些闪亮,但是裴如衍觉得很冷,倒是没缩肩膀,只皱了皱眉,“怎么了?”
谢霖直接进了屋,將门关上,“表兄怎么能睡得著?”
裴如衍静默地看著他,许久才道:“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急吗。”
“……”谢霖点点头。
此时被谢霖念叨的陈武回来了。
“世子!”陈武进门,发现房中有两个世子。
迎著谢霖求知的神色,陈武一一道来:“六七日前,山匪们突然全部离开了扬州,去了金陵,与金陵城外的土匪合併了。”
“两日前,金陵城外的土匪窝被官兵和一个姓叶的公子一锅端了。”
听了陈武的话,谢霖稍稍放心,看向裴如衍,“那就是与太子没有关係了?”
裴如衍未答,困意全无,“阿霖,莫要被风吹草动乱了心。”
谢霖低下头,发出嘆息。
隔日,在城中歇了一夜又寻了一天的平阳侯,自然也打听到了土匪窝的动向,於是对两个大外甥直爽道——
“那些个山匪被抓去了金陵府衙的大牢,我准备去探监,问问他们是否有无见过太子。”
平阳侯对两个大外甥毫无隱瞒,带著生无可恋的虞绍再次上路,离去的背影充满不符合年纪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