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又不是故意的,那不是生病了吗?”
“生病了还记著咱络儿,却不记著寧寧,寧寧肯定会因为这事跟咱们家生疏的。”
“哪有,你想多了。”
“就你想得少!”
微生络听著爹娘爭执,在门槛边替他们看著门,烦闷地坐在门槛上,真想把今日收来的钱全部丟掉!
那厢。
出了厅堂的夫妻俩並未直接回陶园,而是在园里转悠了一圈。
沈桑寧没有说话,裴如衍就静静地陪著她。
转悠一圈就腰酸了,她扶了扶腰际,裴如衍见状將她的手拂开,揽著她的腰,替她轻轻揉著。
两人静静地走著,最终还是裴如衍先开口,他试探性地道:“夫人。”
“嗯?”她仰头。
裴如衍见她眼眶正常,心放下来一半,“其实很多时候也未必要做別人心中的第一位,就算不是第一位,但存在对方心中,也够了。”
沈桑寧明知他意,知道他想安慰自己,她却故意曲解,“你不要做我心里第一位吗?”
他欲言又止,直视她眼睛,方才安慰的话,变成了刺向自己的枪。
如果说要做第一位,那他岂不是自相矛盾?
如果说不要做第一位……那不行,他要做。
故,乾脆避而不谈。
沈桑寧看著要安慰自己的人陷入无语中,她憋不住笑出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担心外祖母的精神,以后会不会一直这样,我在等小宋的诊治结果。”
外祖母常年和舅舅一家生活,喜欢表弟很正常。
何况……经歷过前世的沈桑寧並未对微生家抱以太多期待。
微生家的真情中夹杂利益,使得她对微生家的感情很复杂,不管论跡论心,微生家在经济上帮助她是事实。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圣人,至少此生她在裴如衍的心里是第一人。
裴如衍伸手,摸摸她的眼皮,確认眼皮不湿润,確认她真的没有泪意,缓缓勾起嘴角。
“阿姐!”
不远处,传来齐行舟的呼喊。
沈桑寧望去,看著阿舟踏著小步子走来,她面上的笑容又温柔了些。
齐行舟於一步外站定,小脸上是一片正经,长袖一抬,露出一段白的手腕,拱起手鞠了一躬。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討要红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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