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世子爷的妾室,也能享尽荣华富贵。一步错,步步错!
她这会子恨死陆家那点子芝麻了!
黄嬤嬤就在这晚被扔出了府去。与她交好的所有下人,都被於素君全部清理,一夜之间,大房发卖出去十二个人之多。
这是后话。因为黄嬤嬤退场后,还有个人也被抬上了场。
那个人一样是受了杖刑,遍体鳞伤。但因受过好的治疗,用过上好的药,他恢復得很快。
他虽是被人抬著上场,但他挣扎著下地了。
並且他穿得十分乾净利落,装扮也非常得体,身上透著满满的书卷气。
这个人一上场,时安心就鬆了一口气。
因为她根本不认识这人啊!
难不成这还能往她身上扯?
直到这个人自报家门后,时安心才傻了眼。
那人向著时成逸夫妇以及时安夏和岑鳶一一行礼后,才道,“学子吴乘风,乃肃州人氏。今年原本进京考科举,谁知忽闻云起书院舞弊,便脑子一热去敲了登闻鼓,致使整个斗试基础试作废,重新开启基础试。”
时安心再次瞳孔骤然放大。
这一次,是真正的恐惧。
这已非女儿家那点子闺阁之事,而是关乎整个侯府荣辱兴衰的大事。
她去看玉柳的时候,玉柳也嚇得瑟瑟发抖。
两个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时,都感觉到了大祸临头。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这次躲不过去了!
吴乘风忍著腰伤臀伤腿伤,额上冒著细密的汗珠,却仍然站得笔直,“事实证明,是吴某错了!”
他这个“错了”,不止不让人感到腻,反而让人听到了一种力量,一种决心,一种真正的幡然悔悟。
他清朗之声响起,“云起书院个个真才实学,吴某佩服。黄老夫子和方老夫子也非我辈隨口能詆毁。只是那时,吴某以为自己是以一己之力扫清北翼污秽,却不料成了某些小人手中的污水,去泼那些真正的清流。”
吴乘风单手负在身后,眸色中染上了一层雾气。
他停了半晌,都无人打扰他的沉寂,似被他的懺悔震慑。
他坦诚如月光,“吴某悔之晚矣!还好,吴某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皇上禁考十年。吴某罪有应得,怨不得谁!”
时成逸和於素君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眼前这个人长篇大论说这些的用意何在。
但夫妻俩都不约而同去看女儿,方发现女儿已经抖成了筛子。
说实话,他俩都不觉得这事儿能跟时安心有关。
毕竟,这是大事。
事关侯府荣辱兴衰,且一不小心有可能招来杀头之罪的大事。
时安心一个闺阁女儿家,你说她会点后宅手段害人气人,甚至就刚才想让黄思凝死,都有可能。
但你要说她跟斗试舞弊案有关,他们不太信。
不是別的,主要是觉得她没那本事。
就在两人疑惑之时,只见吴乘风准確无误地指了一下地上跪著的玉柳,“是她!是她说云起书院买题!她说亲耳听到黄老夫子和方老夫子说找了关係给云起书院买题!”
时成逸缓缓从座位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