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感慨之后,亚歷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假模假式地问道:“我太震惊了,夫人。请您原谅我的失態!现在请您继续往下说,但是什么呢?”
索菲公主心里头也是呵呵了一声,因为大家其实都是装腔作势的表达惊讶,因为这是传统也是贵族圈的政治正確。哪怕下一秒钟你们也附和赞同上头的说法,那也得首先口头上予以批判。
反正拥护君主,哪怕是拥护像斐迪南一世一样的白痴就是贵族的政治正確,照著这个套路来就对了,至於后面你们是不是要商討弒君什么的,都无所谓也不妨碍,总之就是虚偽至极。
索菲公主幽幽地嘆了口气欲言又止道:“但是……但是您知道的,陛下並没有子嗣,所以我的丈夫作为弟弟便是皇储……按照传统和法律,应当是由我的丈夫继承皇位……”
说到这里,索菲公主又顿了一下,做了一个虚偽的自我辩护:“但是我的丈夫对皇位並没有一点兴趣,公爵,您应该很清楚,他是一个单纯的人,只想平淡的履行自己的职责,做一个好臣子好弟弟,这就是他全部的愿望了!”
“我们对皇位並没有兴趣,也不希望陛下被迫退位,如果这种糟糕的情况出现了,那绝对是一场噩梦!这会让我们不寒而慄以及永远都生活在愧疚之中!”
亚歷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耐心地听著,虽然这些其实都是废话,这种所谓的自我辩解和撇清其实一个字都不能信,因为这也是套路和惯例,哪怕你就是再想当皇帝或者皇后,嘴上也得说不想,得清高得高冷得不情愿,好像不是去当皇帝和皇后而是被架上柴堆烧烤一样。
当然,亚歷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还得配合著安慰和夸奖索菲公主:“夫人,您和大公的品格无可置疑,是真正的贵族,相信全世界都会理解你们,绝不至於恶意地詆毁你们,就算是那种糟糕的情况出现了,你们也会被理解的!”
索菲公主用手绢沾了沾眼角,像是在拭去並不存在的泪珠,她幽幽地说道:“如果世人都像公爵您一样通情达理就好了……但是困扰我和我丈夫的问题还不仅於此……还有更可怕的谣言,要致我的长子弗朗茨.约瑟夫於更难堪地境地!这才让我最无法接受,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怎么能如此恶毒地对待一个可怜的孩子,呜呜呜……”
亚歷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很配合地又震惊了一把,问道:“难道还有更恶毒的流言蜚语吗?”
索菲公主又“擦了擦”眼角,哭丧著脸说道:“是的,那位大贵族说希望拥立我的长子继承皇位!您听听!您听听!这是什么样的疯话啊!他们怎么能够如此无耻和恶毒啊!”
一声惨叫之后,索菲公主软软地“晕倒”了过去,將一个不堪受辱和莫名惊诧的母亲演得活灵活现。而亚歷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也很是配合,他慌手慌脚地跟女侍一起找来了嗅盐紧张地开始抢救大公夫人。
一番折腾之后,柔弱无力地索菲公主终於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串晶莹的泪珠顺著她的脸庞滑落,她情绪崩溃地哀怨道:“我的上帝啊!这都是什么事啊!为什么要让我承担这些?为什么要如此苛刻地对待我的孩子,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