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理直气壮地白了他们一眼:“怎么,难道你们俩没迟到?晚来?这么久,你们还有理啦?!”
娘俩儿便怏怏地低下了头。
圣上?又叫人?取了菜单来?,推到他们母子俩面前去:“看看想吃什么?”
德妃嘴巴撅得能挂个?油瓶。
阮仁燧嘴巴撅得能挂个?小油瓶。
大公主两手捂在嘴边,像个?小喇叭似的,悄悄地告诉他们:“阿耶也没有吃呢!”
德妃跟阮仁燧都怔住了。
德妃这回是真有点想哭了。
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你怎么不早说呀!”
圣上?无奈地催促她:“你赶紧点吧,我真要饿死了……”
……
阮仁燧跟着德妃跑前跑后,忙活了大半天,这会儿是真的饿了。
菜单上?从头到尾瞄了一遍,迅速点了几样,而后就专心?致志地等待着吃饭了。
德妃倒是在跟圣上?嘀咕褚小娘子?跟林尚宫的事情呢:“褚侍郎看起来?也不傻啊,怎么生的女儿就蠢蠢的……”
圣上?瞧着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心?想:爱妃,其实你阿耶也是挺聪明的一个?人?来?着……
捎带着附和了德妃几句:“一样米养百种人?,也不奇怪。”
这边哄完自己的爱妃,那边爱妃生的笨蛋儿子?又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假模假样地说:“阿耶,那个?侍御史不会去朝上?弹劾我吧?好可怕啊,阿耶!”
圣上?:“……”
圣上?没好气道:“真是稀奇,你还会觉得怕?”
阮仁燧可怜巴巴地朝着他笑,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
圣上?生忍着没有白他一眼。
说话的功夫,胡姬送了表层铺有熏鱼片和蘑菇的荞麦馅饼过来?。
德妃先送了一块儿给圣上?,紧接着又给儿子?取了一块,虽然?知道大公主已经?吃得饱饱的了,但?也给了她一块。
万一小姑娘也想再尝尝呢?
德妃自己倒是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动口了。
她不是很能接受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圣上?劝她:“来?都来?了,好歹尝一尝嘛。”
阮仁燧大口炫饭,嘴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地说:“好吃!”
德妃叫他慢点吃,当心?噎着:“后边还有别的呢。”
这之后胡姬陆陆续续地又送了几样菜过来?,酸奶油烧鲤鱼,酸菜牛肉,白菜汤,最后是藏红花烤天鹅……
以神都人?氏的口味来?看,俱都十分新鲜。
阮仁燧都比较能够接受,德妃倒是不怎么喜欢:“都酸得怪怪的。”
最后那只烤天鹅上?了桌,侍从近前来?帮着拆分开,德妃倒是起了意想尝尝。
圣上?知道她的口味,笑着劝她别抱太?大的希望:“宫里边吃不到的,基本?上?都不好吃,”
德妃不信邪,坚持要尝一下,还叫大公主一起尝尝。
几瞬之后。
德妃信了_(:3」∠)_
果然?不好吃!
一家四口吃完饭,就预备着打道回府。
圣上?还惦记着德妃先前同他说的八卦,私底下悄悄问儿子?:“褚继津这事儿后来?怎么样了?”
阮仁燧迟疑着,小声告诉他:“我记得,褚侍郎好像没过几年就辞世了……”
圣上?听得脸色一变:“他还很年轻啊——是因?为急病,还是因?为事故?”
阮仁燧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发生得很匆忙吧?”
“因?为后来?褚小娘子?为着褚侍郎的死跟林尚宫对簿公堂了,好像当时?闹得还很大……”
上?辈子?褚侍郎死的时?候,他还不到十岁。
褚家同夏侯家又没有什么交际,他甚至于不知道这个?消息,毕竟跟他没关系不是?
他还是在长大之后,通过林尚宫这边的关系,间接地了解到曾经?有过那么一个?人?的。
毕竟林尚宫后来?做了秘书监,致仕之后每年也总会几次进宫的机会。
宫里常日无聊,私底下也会议论几句从前之事,阮仁燧在旁边听了几句,只是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因?为那都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只是此时?此刻,阮仁燧再看他阿耶的反应,又觉得这事儿好像比他想象得还要大。
他忍不住小声问了出来?:“阿耶,对你来?说,褚侍郎是个?很重要的人?吗?”
圣上?脸色有些沉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低头看了他一眼,说:“我原本?是想用他来?承前启后的。”
“褚继津还很年轻,有能力,又是寒门出身,没有太?多?姻亲故旧的攀扯,林尚宫也算是自己人?,谁成想……”
他没再说下去。
只是嘱咐宋大监:“叫人?仔细着褚家那边的事情,要是有了变故,告诉朕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