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老王一下子严肃了神情。
“你这老家伙想哪去了,实不相瞒,前两天我也出现过这种症状……”
“你也出现过?”老王一下子后退三步,发现不对劲又走上前来,“你别瞎说,你不可能出现过这种症状,你现在看着正常极了,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忙着呢。”
“嘿!你个老东西,我还没说完呢!”
“那你要说啥,赶紧说!”
校长回头示意刘远拉开书包,姿态优雅颜色特别的白鹤在昏暗的房间里好像发着光似的。
“这是啥?也没见过这种鸟啊,保护动物吗?”老王呆呆愣愣的。
“不是!”
校长一拍大腿,就把鸟的作用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也说了学校里的那个案例,着重强调已经恢复正常了,就是这两个学生带着这只鸟去啄正常的。
老王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是,你在开玩笑吧,你读的书比我还多,你自己看看这合理吗,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别走别走!”校长连忙拦住老王,“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种会瞎说的人吗?”
老王一下子就停住了。
“好像也是哈,虽然你从小心眼又多又坏,但说话都有依据,很少信口开河。”
“……你知道就好。”
四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不是,但这也不合理啊。”老王的世界观摇摇欲坠,一边是认识多年的好友,一边是苦学多年的知识,两边互相搏斗,最后还是知识赢了。
“我觉得事情可能不像你想的那样,或许其中有一些误会呢,那个学生可能是真的生病了,机缘巧合之下痊愈了,你就觉得是这个鸟的功劳,其实只是误会了。”老王一边说服自己一边说服校长。
“诶你个老家伙!居然还是不相信我!这样吧!你把我们带到生病的人那里去!直接试试不就行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隔离区,连我都不是随便进的!”
“我都站在这了!我们俩认识这么多年!我会在这种大事上哄你玩吗?我也一大堆工作,我愿意过来只不过是想帮帮你,帮帮那些生病的,我东西都带过来了,你就不敢试,你真是越活越胆小了!”
校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并伴随呵斥与指责,双管齐下,老王的心防终于被撬动了。
“你你你……唉!行吧!就试一下!要是没有用你就完蛋了,我包写举报信的!”
四个人左藏右躲上了。
又是乔装打扮,又是伪装成医护人员,经过了重重的障碍,躲过了层层的检查,终于到了传说中的机密隔离场所了。
“我天呢刘远,原来这个地方这么隐蔽,我们那天能走到还真是稀奇。”
“我也觉得,”刘远松了松嘴上的口罩,喘了口气又立马戴回去,“可能这就是宿命吧,宿命让我们来救人了。”
“你们两个快一点!马上又有人来了!”
刘远和室友立马加快脚步,一边快走一边端着包里的长尾山鹤。
“到了到了。”
“直接开门吗?”
“是。”老王语气很沉重,像是意识到自己在做多么离谱的事了,手在门把手上反复握紧又松开,一看就又犹豫上了。
“你这个老家伙。”校长直接压住对方的手,啪的一下把门打开了。
“诶!”
“别犹豫了!来都来了!赶紧的!”
老王就没开口了,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布包,看着那只据说是专业对口的神鸟从书包里钻了出来,身形轻盈的往屋里飞,十分准确的落在了床上。
床上禁锢着一个已经失去意识的病态患者。
医生的基本素养让老王往屋里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患者。
他认识这个患者,因为对方刚入院的时候是找他治疗的。
那个时候对方还很正常,虽然看着有些迷糊,但思维是清晰的,会说医生我是不是重感冒了?吃药怎么没用?是不是要打针啊?200块钱够吗?不够的话就在家里熬熬得了。
“你这个病吧,国家有补贴,不怎么用花钱。”他当时是这么回应的。
“有补贴?”对方反应了半天也反应过来了,“没听过感冒有补贴啊,我这是重病吗,正常情况下还能活多久啊,一个月行吗,我这个月底还要跟老伴一起去参加社区广场舞比赛呢!”
“应该能活一个月……”老王斟酌着。
“但是参加比赛可能就有些困难了,因为到了后期吧,这个意识可能会不清醒,需要临床治疗的。”
“哦……”对方好像懂了什么,没说治也没说不治,只是出门打了个电话,回来之后眼睛红红的。
“医生,我这个是真有补贴吗?自己一分钱都不用出的?”再三确定之后,对方终于住院了。
最开始对方还是有意识的,会说自己渴了饿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该提的也都提了。
但渐渐的,意识就像是清晨的白雾,悄无声息的在风里消散了。
“赫……我想要……赫……我想……”
嘶哑暗沉的声音在老王的脑海中响起,不管过了多久,想到这里,他照样会起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