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还替她盛了汤:“姑奶奶,这可是炖的人参鸡汤,很养身子的。”
“你不觉得鸡一股腥味吗?”丽娘捂着鼻子,不肯吃。
黄氏也不是她娘,就不劝了,劝多了得罪人。
没见到庾氏,丽娘一肚子火,她又见新安侯府的车驾回来,舜娘前呼后拥,云鬓高耸,言谈之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度。
想到这里,她就恨裴老夫人。
明明小时候,她是家里最受宠的,妹妹在老太太那里根本不受关注,爹娘也最喜欢自己,后来全变了。
都怪裴老夫人那个老虔婆。
舜娘哪里看到丽娘,她是专门回来归宁的,见到裴老夫人和孟氏,带了不少东西给她们,又有些意气风发道:“昨儿家里的几个库房,把钥匙都归拢到我这里来了,侯爷的体己是成婚时就给我的,现如今都让我把家里管着。”
裴老夫人听着欢喜不已,就是孟氏也道:“你五姐姐虽然嫁的好,但是上下都是她婆母掌着大权。庆王妃又年轻,怕是还得管一二十年的家,哪里有你这般。”
“我只晚五姐姐一个月进门,不仅没怀上,还经血不调。”舜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神色有些黯然。
裴老夫人道:“你原本在家里,我专门请大夫为你调理过什么,那时你身体多好,如今公婆面前得照拂,还要管着那么大的家,事情一多,可不就损耗人的精神吗?你今儿既然回来,我请相熟的大夫过来看看,如此也不会传到侯府去。”
舜娘也是正有此意,只是没想到大夫一来,才发现她是有了身孕。
裴老夫人等人狂喜,连忙报消息给侯府,萧棠也是喜不自胜,甚至亲自过来接。没几日舍娘也知道了,让人去新安侯府送了一些滋补药材过去。
中午庾氏陪着舍娘吃饭,就道:“也是我们想的不周到,听说舜娘出嫁前,老太太成日给她找大夫调理,我还在想好好的人别吃太多药,没想到还真有用。”
做父母的,见不得自己孩子委屈,把错处都揽在自己身上。
舍娘就道:“那我不是也没有调理吗?其实和这些也没什么关系,之前夏妈妈给我熬好些补药,我还不大受补呢。就是府里熬的坐胎药,我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按我看饭菜比什么都养人。”
“也是。”庾氏总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了。
午饭用饭,舍娘让庾氏先回去午睡一会儿,这么多年,她娘也是忙上忙下的,难得过来,能够多休息一会儿,就让她歇息一会儿吧。
没想到李琚这个时候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串珠子来:“这是皇上赏赐给我的,是他常常戴在身边的,给你吧。”
“我不要,我还以为是你的呢。”舍娘嫌弃别人佩戴过的,怎么都不要。
李琚坐在床边看着她:“你呀,真的是拿你没法子。”
舍娘只是笑,她感觉自己慢慢敢对他发脾气了,这可是前世前所未有的体验,“既然你得了赏赐,想必皇上肯定是很看重你的了。”
这辈子鞑靼和藩王的事情顺利解决,皇上也没有因此病倒,李琚也很是高兴,就没否认舍娘的话,还道:“晋王立马也要来京了,等王府修建好,就来了。”
“嗯,你总记着别人的事情,别忘记了,妹妹今年就要出嫁。”舍娘笑道。
李琚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别想着别人啊,等你生下孩子后,宫里皇后太后都想见见你呢。之前咱们成婚那段时间,皇上削藩不顺利,没什么心情,今儿在宫里,都说让你进宫说话呢。”
对于妹妹的亲事,李琚并不担心,吴挺这个人他认识,算得上是个一口唾沫一个钉的汉子,为人也极好,说起来比新安侯萧棠还好,妹妹不喜欢书画,更爱骑射,指不定这桩亲事还真的比前世都好。
男人是一个想法,女子又是另一个想法,就比方男人自己喜好骑射,对女子的要求就未必都是一样。
但是无论如何宫里给郡主选的这位仪宾,已然是世俗意义上是打着灯笼都都不好找的,庆王府怎么敢有异议。
舍娘摸着肚子道:“刚怀的时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总觉得有身孕自己留心些就好了,但是听说好多生产出事儿的,总是惴惴不安。”
若是别的李琚还能帮她,偏偏生育这样的事情他帮不到,就只好安慰道:“大夫和医婆都说你这胎怀相好,别担心,到时候我也会守着你的。”
“那可千万别走啊。”舍娘拉着他的手道。
夫妻之间的关系,若完全不用真心,只一味的虚情假意,别人也不傻。舍娘原本在婚前就颇满意李琚,如今成婚后,丈夫眼里只有她一人,她如何察觉不到,故而对他也撒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