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小呢,我就让他在我婆婆那里,我出来也自在些。”舍娘道。
这边丽娘又道:“也是,一个小娃儿坐马车憋闷的很,还不如待在家里。”
别看丽娘和舍娘姐妹关系不似人家那样亲近,但现在已经比过去好多了,她现在也有身孕了,想来还是娘家母亲和妹妹多送补品大夫过来,也因为有靠山,她在定北侯府日子可比以前好过多了。
就是有什么事情,她也能问妹妹,很快就能解决了。
今日裴家人也过来了,庾氏见了两个女儿也是欢喜的很,舍娘又问起了雱哥儿:“我听说他新换了一位先生?怎么样啊?”
“一切都好,家里倒是有另外一桩喜事,本想打发人告诉你们的,但是想着今日过来,就直接说了。你哥哥啊,考中了武举。”庾氏喜的都合不拢嘴了。
俗话说穷学文,富学武,裴霁学文不成,又改学武,王府的骑射师傅,再有新安侯府和定北侯府都有兵书那些,他且上门讨教,此番还真的中了。
舍娘恭喜黄氏:“真是恭喜嫂嫂了。”
黄氏的爹已经调到北京国子监了,原本以为女婿好读书的,没想到考了武举,到底裴家富而知礼,自己女儿日子殷实倒也不说什么了。
“你哥哥还要考武进士呢,如今只在家里熟读兵书。”黄氏笑着。
众人的日子越过越好了,舍娘又和她娘说起章世钧的亲事:“这事儿您知道吗?”
庾氏道:“这我倒是没听说,不过,他俩个倒合适。”
自从汪真珠回家之后,庾氏对她的好评也就更多了。
忽然听丽娘道:“这事儿也不稀奇,我知道晋王继妃选的谁呢?”
“啊?”舍娘看向她,还有些诧异,都不知道丽娘怎么知晓的。
听丽娘道:“晋王继妃选的是赵子爵的女儿,她们家就住我们家隔壁。”
舍娘掩唇:“那赵姑娘是不是喜欢梳高髻的那位?”
丽娘点头就是她。
人多的时候丽娘不好发挥,等众人都听戏看孩子去的时候,她就和舍娘说起了小话:“你知道么?那赵姑娘可是个厉害人,她就是面上看着老实。”
怎么个厉害法,舍娘是有所耳闻,据说她通医术,嫁到人家家里数年,举凡妾侍通房有孕,都会无缘无故的流掉,且城府很深。记得舍娘宫中患病时,请民间女医过来,还请过她。
有个这样的人入了晋王府,她还是真为晋王子嗣堪忧。
当然,也轮不到她堪忧,因为太子骑射时摔下马来摔死了。舍娘听了,也没心思在新安侯府吃酒,遂先回去了。
要知道李琚之所以备受礼遇,也有太子伴读这个身份,乍然,太子过世,二皇子还不足周岁,天下该何去何从?
回去时,李琚已经不在府里了,舍娘先去了庆王妃那里。
庆王妃倒是慈爱道:“你先和阿衡回去吧,我等你父王回来。”
李琚此时简直觉得命运弄人,他准备了半天的奎宁没派上用场,皇上好好活着,太子却没了,人生太无常了。
重生兴许只是提前知道天机,但天机也是随时在改变,他再也不按照经验去行事了。
皇上皇后悲痛不已,尽管太子的葬礼办的十分盛大,但是人却回不来了,皇后是在太子三七之日死的,死在时候水米不进了,太子才成婚不久,也没有孩子,她是半点希望也没有了。
但是这么一死才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舍娘等人进去哭丧,又要安慰太子妃,还有家里的许多事情,庆王妃和舍娘都瘦了一圈,尤其是舍娘年轻,自然家里家外都是她,老太妃那里还要去请安,故而事情更多,也幸而是她,才能熬下来。
晚上巡夜后,李琚等她梳洗玩,背着她到床上,搂着她道:“你看看你愈发瘦了。”
“还好吧,不仅仅是我,就是母妃也瘦了,还有你,眼圈愈发青黑了。”舍娘看着他也心疼,太子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还要时常在宫里走动,很是不易。
李琚走到床上,又把她放下来:“你知道吗?太子这样猝然去世,是我没有想到,我隐约听得一点风声,可能是徐妃做的。”
“这话可不能乱说,她一个后宫妃嫔怎么能害到太子呢?现下风声鹤唳呢,这样的话,你千万别说了。”舍年很谨慎。
前世深宫的经验,让她对所谓的祸从口出深有体会,能不说出来的话,那就别说。
李琚笑道:“我知道,只是帐子里和你说说罢了,在外面我谁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