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这里给你留了几样小食,你先垫巴一下肚子,却也不能吃的太多,等会儿你父王回来,咱们一道用饭。”舍娘道。
下人忙端来几个碟子,阿衡吃了两样,打着哈欠说困。舍娘知晓他现在年纪小,就让人带他去内室歇会儿。
外面又有人进来说章家大奶奶女儿周岁,舍娘让秋菊去打点周岁礼去,人就到时候不过去了。
屋里几个婆子丫头都道:“都说汪家表姑娘命不好,如今倒也是熬过来了。”
“本来生老病死就是人之常情,倒是有人怪到人家头上来,章家世兄年纪轻轻才学友好,如今也从翰林院调到国子监,算是前途不错了。”
正说着,裴家也来了人,原来是伯父荣升通政使,舍娘又给了赏钱,还道:“到时候我和我们王爷说一声。”
大伯父能够升官一则靠他自己,再有就是新帝的关系,舍娘把这事儿按下。
不一会儿,李琚过来了,因阿鹿身体好些了,大家也都用的多些。
孩子们离开后,舍娘听李琚道:“今日我去了襄王府,你的小叔叔袭了爵位,那李玦也不好与我说什么。”
“皇上难道就没说什么?襄王府的事情你知道的,我素来不管,就是我祖母,便如今是王太妃了,也是从不在旧主面前说什么。”舍娘就是担心现在换了皇帝,就怕襄王府易主,所以上回也和花太妃说了这个事儿,若不然到时候让人家秋后算账就不好了。
李琚摇头:“皇上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想一个年轻没有根基的王爷,总比根深叶茂的来的好。”
“这倒也是。对了,我听说皇上要选秀了?”舍娘问起。
李琚笑道:“这也正常,皇上毕竟在盛年嘛。”
舍娘点头:“我想咱们王府有钱庄,要不要置办一处绸缎庄,如此岂不是又有进项?”
“罢罢罢,咱们家就这几口人,若是让人知晓了,必定又说什么与民争利的事情来。”李琚道。
他都这么说,舍娘也不好坚持了。
但她自己的嫁妆铺子,王府就干涉不了,次日喊了陪房来,舍娘便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又把历年存下的银钱拿了过去。
满京城也是热闹起来,人人都在猜测皇上会选谁为皇后?
还好裴家现在也没这么小的姑娘了,舍娘这里也乐得清闲,平日除了打理家务,便是多陪伴两个儿子。
更兼老太妃近来有些风寒,她们还都得去看看。
宫里的皇太后也是染了风寒,但侍疾这样的差事都轮不到宜娘,宜娘只好随大流在太后宫外磕头就走。
不巧,却有人喊住她,说是隐帝的嫔妃,姓何。
宜娘想着自己救过她一回,她倒好,冒名顶替了自己的身份。曾经自己被圈禁的时候,又没看着她的人了。
却听那人道:“裴昭仪,我们何娘娘有一样极其重要的东西,想托您转交皇帝。”
听到这个,宜娘才将信将疑的进去。
只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她骇然的很,没想到已经死去的隐帝曾经留下一道圣旨,让庆王之子李琚过继,并册封为皇太子。
宜娘当即叮嘱他不要走漏风声,自己去交给皇帝,可是揣着这道圣旨,她回宫后,假借要烹茶,直接烧了。
这样的东西留着便是祸患,只要不存在,谁也不知晓。
只是要怎么杜绝这个消息呢,她得想一个办法。
就在宜娘想法子的时候,新安侯老侯爷过世了。
舍娘等人还要亲自上门道恼,不仅仅是因为舜娘的关系,还有新安侯的关系
。新安侯乃是有丹书铁券的人家,不同于一般的人家,否则当年念娘也不会得了这桩亲事,伏低做小。
到了新安侯府时,众诰命都到了新安侯老夫人和舜娘这里,舜娘现在理所应当的就是侯夫人了,身份自是不同。
见了自己,她要行礼,被舍娘阻止了:“你我姐妹不必如此。”
舜娘扶额:“五姐姐不知道,我也是头回办这样的事情,最怕出错了。底下的那些婆子下人,擎等着我出错呢。我只好打起精神来,昨儿一晚上没睡,人晕晕沉沉的,却又停不下来。”
都是做当家主母的,哪里能不知道这样的烦恼。
别觉得下人就没有思想,没有算计,多的是等着主子出丑的,主子失势了,下人还有看不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