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莫名的,她突然有点怕了。
怕这一次她翻不了盘,怕她会将他拉下水。
r.m、他、和他背后那对赌协议此刻是和她息息相连着的。她很怕,她会拉着他下坠。
她可以输。
但她爱的人不能。
如果这一次她真的败了,那这个圈子、乃至这个行业都再不容她。她会难过于梦想的陨落,但更怕他会向那些人低头。
她此刻有很多很多滞涩的情绪,也有很多错杂心绪想要倾诉,可是她想他此刻定也有许多纷乱的烦恼心乱如麻,最后只化为一声叹息什么都没有说。
林西宴却听得懂她那一声叹息里潜藏着的无数千言万语,默了默微微吃力地用右手臂撑着坐起时就要下床到她身边来。
“你干什么?”盛凌希腾地坐起惊讶失色,“你快躺回去躺回去!”
“我……”
不等他说,她已经飞快下床将他重新按回去,同时按亮了一盏昏黄壁灯。壁灯微弱的光线将病房笼罩。盛凌希执拗地让他躺下来小心翼翼调整了一下他左臂的姿势。
调整好后,她掀开被子,竟粗溜一下也上了床。
病床不大,但将将能躺下两个人的。
她在他右侧躺下来,整个人也像个抱着树的树袋熊避着他左臂的位置抱住他,一手揽住他的腰腹,双腿游刃勾缠住他的一只腿,耳边能轻传来他胸膛里的心跳。
林西宴浑身肌肉就在这一刻猝不及防的一僵,声音都变了调,“我……”
“哎呀躺一会儿!”盛凌希伸手在他的胸膛轻拍了下,头在他肩窝蹭了蹭更紧也更亲昵地抱了抱。耳边的心跳声更重也更快了些,手掌下他的腹肌硬得像块石头,她不自觉偷笑着勾起唇角。
林西宴喉结线细微滚动,少顷才缓缓抬起右手掌轻落在她的背上。
他掌心温度比她烫,像安抚般在她的肩膀与背部轻缓地摩了摩。
“你在怕,这次还是没办法正名,对吗?”他声音也有点细微的哑。
盛凌希的神思又静下来了,良久良久才埋头在他的肩颈边很轻地“嗯”了声。
“不用担心。”林西宴轻声说:“道森先生那边一切都沟通好了,‘ifdc’那边我也会专门去交涉,都会解决的。”
他总能给她一种无形的力量与安全感,盛凌希的心竟真的安了下来,再次“嗯”了声无声弯唇。
两厢偎贴着静静躺了一会儿,盛凌希感觉到他的体温像在渐渐升高,手掌下腰腹部的衣料都像浸了濡湿的汗,不禁道:“西宴,你有点烫。”
“……热。”林西宴喑声说,不动声色地轻推了推她往旁挪了挪,“你离我稍远一点。”
盛凌希却心知肚明地巧笑,顺势依着他的动作挪了挪,手掌无意间却不甚擦过他受伤的左手臂,立时大惊失色面露紧张。
“不用担心。”林西宴却安慰,“打了石膏,轻碰一下是没感觉的。”
她这才松了口气,就着微光又试探地小心翼翼伸手轻摸了一下,问道:“这样,有感觉吗?”
林西宴摇头。
她终于放了心,又轻轻摸了摸手臂底部,“这样?”
还是没有。
“这样呢?”摸到腹肌了。
触手可觉他精瘦的腹肌线像微微绷了一下,他也不咸不淡低头轻睨了她一眼用异常古怪的眼神看她,“有。”
盛凌希在心中偷笑,五指却像弹钢琴般地恶作剧地在向下,“这样?”
到肚脐了。
“……有。”林西宴微抿唇角声线沙哑,“你别……”
不等他说完,她指尖又轻轻勾了下,“这样?”只听林西宴没说完的话蓦地深吸一滞一瞬消声。
“……”
她在心里彻底狂笑,手臂向两条灵巧的小白蛇轻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甜甜吻了下,笑得狡黠,“西宴,你真的很烫。”
林西宴浑身汗涔涔的,感觉后背衣料都被汗水浸得潮热,额发也被汗水浸湿,紧抿着唇努力用右手推避着她,“你别闹了……”
她灵巧眨眼睛,“我帮你。”
“盛凌希!”
“我帮你。”
“别!”喑涩到极致的声音带了浓重恳求。
她也不再说话,再一次主动欺身吻住他,舌尖勾他的舌根,勾出了一点细微的甜。
林西宴的额角有细碎的汗渗出,抿白的唇边只剩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