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 天穹如墨,夜温凉如水,盛凌希靠在林西宴怀里无意间聊起了一些久远的旧事。
起因是两人彻底“玩闹”过后, 林西宴起身时, 不小心卷着被角碰掉了床头的一本棕色笔记本。让原本还在瘫在床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的盛凌希当即支棱起身, 立刻捡起来, 捧在怀里仔细地拂去尘埃视如珍宝。
林西宴看见, 便问:“当初, 那个魔方比赛, 你其实真正想要的不是那条项链, 而是这个本子, 是不是?”
那个本子正是两年前林西宴在魔方比赛中为盛凌希用第二名赢来的那一个。montblanc品牌,棕色牛皮封, 市场上早已断货的限量款。
当初,他本以为她想要的是那条施华洛世奇项链。
可是后来时间久了,他才发现相比那条项链,她对这个本子的珍视似乎更多一些,不由得忽然对当时她那抹期盼的眼神产生了疑惑。
盛凌希点了头。林西宴不禁问:“为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 ”盛凌希却扬着本子朝他笑起来, 灵巧笑意里还有点对他此刻望得一干二净的埋怨, 道:“以前……你给我写过一个天赋爱好规划图, 是匿名塞到我柜子里的,而我误以为……写它的人是戚行川。”
林西宴沉默,静静地敛下睫。
当然记得。
时光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他熬夜挑灯, 查着所有和美术、化妆穿搭等相关的从业建议为她抄写着一本规划本。因为怕她看不懂,还特意将每一字每一处细节都写得极为详细。第二天还因为熬夜没精神被林墨笙不悦骂了一顿。
结果……
盛凌希的手臂环在他的脖颈上, 用指尖点了点他忽然沉下来像有些低落的脸颊,笑问:“你难道不记得,当初你就是用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本子给我写的?”只可惜,当年在中央圣马丁抄袭风波后,她因为仓促搬家回国,就连那个本子也不小心弄丢了。
林西宴这才黑眸微闪用种意味难明的眼神看她,说:“我确实不记得。”
盛凌希就怪异挑眉。
林西宴:“同样的和类似的本子,当时我们家有一整箱,所以……”
“……”盛凌希这才不禁翻出一个大白眼。montblanc的笔记本便宜的几百贵的成千甚至上万。她之前查过,就这本棕色的限量款一本就要六百块。六百块!他却说他们家有一箱!!
这是在炫富呢是吧?!
话题就这么挑开来,盛凌希指尖轻轻翻动着那本空白的笔记本,又刻意挑眉问:“你当时为什么要给我写那个笔记本?”
林西宴又细微抿了唇角不讲话。
被她缠着逼问得急了,他才终于像不悦也难以启齿的神态张了口,低低说:“那还不是要怪你。”
“啊哈?”盛凌希不明白了。
轻瞥她一眼,林西宴指尖轻蜷难以启齿地说起了一件往事。
……
其实盛凌希一直不知道的是,他高一、她初一那年明御中学的学生会主席评选,她因为他的弃权去为她的小七哥找他质问的时候,林西宴已经在琴房练好了当天的课程任务准备要走了。
只是走到门口时,他遥遥看见她气势汹汹的过来。顿了下,才又默不作声回到钢琴前坐下来,指尖松了又握掀开琴盖当做视而未见般继续弹曲子。
他心神动荡,无法弹奏安静的曲子,索性就弹起了那首节奏明快的《克罗地亚狂想曲》。
在她走进门说话时,他指尖不由自主错了一个音。
而结果也不出他所料,她果真是为了戚行川而来。
他当即就觉得,他应该想办法引导她找些事做。
也免得每天像只小蜜蜂一样只围绕着戚行川一人不停转。
……
“哦!”盛凌希当即恍然大悟,一把从他怀中支棱起来一手指住他,不可思议,“所以你当时——完全是故意的!故意说什么‘你每天围绕着他浪不浪费时间’、‘你有喜欢做的事吗’什么的!你只是想把我从戚行川身边支开?!”
“啊哈哈哈哈哈哈!”她一瞬笑得前仰后合。林西宴的表情却更沉更冷了,耳尖也透出羞恼的红色,一抿唇就要走开。
“诶诶诶……”盛凌希赶紧把他拉回来轻哄。
她亲昵坐在他的身上,伸手去捏他的脸,像捏一个属于她的不高兴的橡皮泥娃娃,哄声却像在哄小孩,“别不高兴呀!我只是挺开心的,只是没想到……你在那个时候其实就已经在喜欢我了。开心到忍不住笑!嘿嘿。”
林西宴半晌容色稍霁,但不多,“你还说我,你呢?”他绷了绷唇说:“你一直以为那个本子是戚行川写的,那你当时那么想要那个本子……”
脸色再次阴下来。盛凌希在他又滞气到起身要走的刹那率先俯身轻轻靠在他的身上,像个抱树的树袋熊抱住他。
“我只是,很遗憾,那个本子被我遗失了。”
与其说是因为人,不如说,她怀念的是一种缥缈的感觉。
是当时突然寻找到自己热爱之处的喜悦,也是一种……像被一盏无形的明灯引导似的希冀。
在她后来失意、迷茫、难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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