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青石村里来了四辆警车,警报声响了一个上午,最终抓走13人。
村里鸡飞狗跳,哭爹喊娘,场面一片混乱!
莲月镇派出所。
“警察叔叔,我就顺了一把种子,至於嘛,统共不值一包烟钱!”周金贵抹了一把鼻涕,刮到了审讯椅上,“何必啊——我一把年纪了被你们抓进来,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民警看著那一坨拉了丝的鼻涕掛在椅子上,噁心的要吐。
猛的一拍桌子,“態度放端正一点,这是你年纪的问题吗,你这是在盗窃。”
“我——!”
警察拿出《植物新品种保护条例》,在条例上重重的拍了拍。
“去年跨国种子窃密案导致国家损失9个亿!你偷的是秦峰的权益,是他的心血!是北山青的未来。”
“小小的几粒种子,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而且这种子我种了六天了都没有发芽,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法不对。”周金贵缩著脖子囁嚅。
警察被他给气笑了,“看来你还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现在秦峰种植的北山青已申请了物种权,处於公示期,再过十来天证书就下来了。到时候再抓你,就没这么简单了,可以直接判刑。你考虑考虑,现在要不要好好配合我们工作。”
周金贵愣了,拿了几粒种子就要判刑,这还有王法吗?
“警察同志,你说,我配合,一定配合!”周金贵怀疑警察跟秦峰同流合污,想搞自己的钱。
“姓名!”
“周金贵……”
所长办公室烟雾繚绕。
所长李伟国焦躁地扯开警服领口,“无法无天!连村委会的会计都偷了两把种子,这些人已经丧失了基本的法律意识,必须严惩!“
教导员慢悠悠转著保温杯:“主要看种子有没有流传出去,流传出去麻烦就大了,等种权证书下来,可就是刑事案件了。”
他瞥见窗外哭闹的村民家属,杯底枸杞在热水里沉沉浮浮,“可以將此事作为一次典型案例,以教育为主。“
“谁敢保证种子有没有流传出去?就连他们自己都无法保证。此时只要有几粒种子被专业的大公司拿到,就能让北山青的专属权化为乌有。”
“秦峰的保密意识淡薄,你抽时间跟他好好谈谈。”
“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整个村都如此。歷年来,数青石村的案件最多,喝酒闹事、打架斗殴、谣言八卦数不胜数。出十次警,至少有四次是在他们村或与他们的村民有关。”
“乾脆趁此机会在村里开展普法活动,得让村民提高法律意识!”
所长点了点头,“先拘 12小时,等他们从《治安管理处罚法》找到《刑法》第 219条,明白自己干了什么事再谈。”
再放任这些村民乱来,迟早得断送大伙的仕途。
新品植物种权中,仅独占权就有 3大条:生產独占权、销售独占权、使用独占权,任何人都不得侵害。
除此以外还有標记权、转让权、许可权、追偿权,这些条款都是为了保护育种人的权益。
未经品种权人许可,擅自为商业目的生產、销售、许诺销售、进口该新品种的繁殖材料等行为,均属於侵权行为。
若秦峰追责,所里完全可以將这些人关起来,等后续確认是否有种子流出后,再认定案件轻重。
派出所大院外站满了家属,现场闹哄哄的,像是在赶集。
“黄快计家的,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事到底严不严重?急死人了,我家那老头子都 72岁了,哪受得了这打击?万一……到时候该怎么办啊?”
“擼把种子,算什么大事儿?田间地头谁没这么干过?”
“对啊,我看就是秦峰故意的,他肯定和派出所串通好了,要坑害我们。”
门口值班的民警满脸黑线,这群刁民,真的啥事儿他们都敢说啊。
“对,这点小事,害一群七十八十的人被抓过来,出了事,就让他负责。”
“必须让他负责!”
“对,我们去找他,这个小王八蛋刚出点成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啥事都敢干!”
值班民警见事情要闹大,连忙跑到所长办公室匯报。
所长李伟国拿上电喇叭,跟著衝下了楼。
这要再发展下去,指不定又得闹出事来。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去年邻省种子公司窃取甜心玉米父本,负责人被判了七年!“电流杂音裹著厉喝砸在人群头顶,“现在配合调查还能从轻,再闹就让你们去县看守所见亲人!“
闹哄哄的人群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看著所长。
“这次的事情是所里巡逻民警发现的。北山青属於秦峰个人所有,我们在村里发现了好几个新品种青菜,一查,就把这些人查出来了。”
“现在他们还处於违法的边缘,还能及时剎车。若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真得判刑。”
“犯了法,就得接受询问。根据个人案件情节轻重,来决定是否追责!”
“我劝你们好自为之,现在秦峰没有起诉你们家属,若他真起诉,里面的人一个都跑不了,都得判刑。”
“再这样胡搅蛮缠,你们觉得秦峰能放过那些偷他种子的人?”
“赶紧散了,聚眾闹事同样可以民事拘留。”
李伟国心累,青石村的人太难管了。
村民在外面商量了一会儿,最终每家留下一个代表,其他人慢慢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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