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萨里扑倒在地,只觉得双腿骤然一轻。他艰难地回头一看,自己整个下半身都已经被刚刚的水银长河溶解。
“老……老师!您……您的腿!”莱昂的声音带著哭腔。他焦急的跪伏在维萨里身旁,颤抖的双手悬在半空,却不敢触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似乎是因为莱昂被认可为银血贵族的同胞,银血先知刚刚的一击没有丝毫波及到莱昂。
看到水银长河消退后,莱昂赶忙跑出了结界,来到了维萨里身边。
维萨里转头凝视著自己的下半身,驱乾的断面还有一层水银附著,正在啃啮侵蚀维萨里的骨骼与血肉。
维萨里咬紧牙关,榨出最后一丝法力,將自己的身躯砍了一截下来。
那截被砍断的残肢甫一落地,便被贪婪的水银吞噬殆尽,化作了一滩银色液体。
看了眼远处正在逐渐癒合的结界,维萨里不敢继续在帕多瓦城附近久留。
看了眼手足无措的莱昂,维萨里苍白的脸上渗出了冷汗,声音却异常坚定:
“快,把我背去城外的诺克特姆庄园,我在那里养了一只坐骑。”
维萨里扭头望向王都的方向,眼中闪过决然:
“如今帕多瓦城附近是肯定不能继续待著了,我们带上钱財就直接往王都而去。”
“王都里有阿道夫大公坐镇,只有那里才能称得上是安全!”
莱昂咬紧下唇,小心翼翼地將维萨里的半截残躯背起。少年单薄的身影在暮色中疾驰,朝著庄园方向飞奔而去。
维萨里被莱昂背在身上,渐渐恢復了一缕法力。
隨著法力的流转,维萨里被截断的下半身也逐渐开始癒合,但被湮灭的两条腿只能等待以后再想办法了。
维萨里望著身后的帕多瓦城,一阵夹杂著挫败与不甘的情绪渐渐涌入心头。
“一夜之间,整座帕多瓦城直接倾覆……若不是身上还留存些许命运的眷顾,就连我也要葬身於此。”
维萨里的拳头攥得几乎发白,濒临死亡的恐惧让他的心態转变了许多。
“我本以为我可以按部就班的一步步攀登,真是天真得可笑,这世道怎么可能会按人的心意而动呢?”
想起自己以前的种种作为,维萨里自嘲的笑了笑:
“以前的我,完全就像个温室里的朵,甚至还有些矫情。”
“但如今这个世界可容不下这样的心態……”
维萨里的目光渐渐冰冷,如果说过去的他还是个医生,那么如今的他倒是更像个巫师了。
“诺克特姆庄园的资產能隨身带走的恐怕只有一半左右,到了王都还得儘快找个营生。”
“首先得去拜访一下阿道夫大公,问清楚这些水银怪物到底是什么来头。”
在维萨里的沉思中,诺克特姆庄园很快到了。
没有在意路上农奴与自由民的惊呼,维萨里让莱昂把自己一路背到了书房中。
被血咒束缚的管家恭敬地侍立著,等待维萨里的命令。
“去把庄园里所有的金幣带过来,还有庄园里的珍贵物资和饰品也收集到一起。”
维萨里语气急促的吩咐道。
“让人去把白鹿给牵到宅邸门口,记得把金幣和物资都掛在它身上。”
“这些物资不需要全,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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