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炎垂眸睨著地上蠕动的『败犬』:“死到临头还不忘挑拨离间?”
他冷笑一声,嗓音自陈巍的头顶传来:“沈家的事儿,我只负责解决你这种渣滓,绝不会插手內部事务——”
说到这儿,他略微一顿,稍稍俯身,压低嗓音说道:“倒是你,下地狱前好好想想,那些见不得光的帐本该怎么交代才是。”
沈光霽站在陆景炎身后,周身縈绕著冷冽的气场,镜片后的目光如寒潭般幽深。
他缓步上前,俯视著蜷缩在地上的陈巍,薄唇轻启,声线低沉却字字千钧:“我们沈家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他微微眯起眼,冷笑中带著毫不掩饰的轻蔑:“这么多年,你自以为机关算尽,到最后不过是在自导自演一场闹剧罢了。”
话音稍顿,沈光霽眼神陡然柔和下来,脑海中浮现出妹妹的模样:“沈家的基业,只要清儿想要,我自会双手奉上,亲手將整个沈氏捧到她面前。”
他又重新將视线落在陈巍身上,喉间溢出一声嗤笑:“至於我?没其他要求,只要她留我一口饭吃就好。”
陈巍望著沈光霽与陆景炎並肩而立的身影,眼底的疯狂几乎要將眼眶撑裂。
他仰过脑袋,再一次爆发出刺耳的尖笑:“好!好!好啊!我怎么就没料到,你们竟然这么团结一致!”
他猛地將目光死死地定在两人身上,声音里满是不甘与怨毒:“我只是后悔,后悔没在你们羽翼未丰的时候就动手!”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近乎歇斯底里:“我后悔没有直接把沈光霽提早除掉,后悔没有把陆景炎牵制住,还有那个顾清——”
他浑浊的眼珠通红一片,喉间溢出阴鷙的低吼:“我就该让她溺死在摇篮里,省得坏我大事!”
陆景炎不再理会他的叫囂,朝警员頷首示意:“带走吧。”
两名警员立刻上前架起瘫软的陈巍,旁边的达伦却突然挣脱束缚,猛地向前扑去,歇斯底里地咆哮:“我不甘心!陆景炎,沈光霽,你们等著!”
只是话音未落,他就又被按倒在地。
遂,他只能用额头拼命地撞击地面,每一下都带著自暴自弃的狠劲。
而陈巍就像被抽走灵魂般任人摆布,垂落的髮丝下不断呢喃著“后悔”两个字。
他后悔的东西太多,致使这个曾被自己一直以来掌控的“棋子”,最后却將自己反將一军。
他苦心经营的阴谋就这样粉碎了,如今只能在铁窗內,看著曾经唾手可得的財富、权势化为泡影……
当他经过沈光霽身边的时候,一道轻飘飘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在监狱里,你有足够的时间后悔。”
他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在监狱里,你有足够的时间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