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免起身，搬了一个凳子，扶著刘大娘坐下。

刘大娘对他笑著点了点头。

赵景免看著寧採薇，“我早上的药没吃，先回病房看看。”

採薇有很多话，不能和他说。

却可以和大娘说。

大娘看著赵景免离开的背影，还有他细心把门关上。

“眼光不错，是个不错的孩子。”

刘大娘的眼神挑剔，尤其对寧採薇，她把寧採薇当成自家的孩子，自然会对她周围的一切，带著一股审视的目光。

对於赵景免，她真的挑不出来什么错处。

“当兵的，就是这样，命令到哪里，他就得在哪里。”

“家国，家国。”

“在军人的口中，是国家，国家。”

“先有国，才有家。”

大娘看著寧採薇，眼神中的关心，从来都不会遮掩著。

她疼的孩子。

本就是一个好强的丫头。

“我知道。”

寧採薇点了点头，她告诉过赵景免，就算她选择离婚，也绝对不是因为他的军人身份。

只是两个人的性格不合。

在她这里，军人的身份，是加分项。

“嗯，你的性子要强，绝对不会攀附男人。”

“他对你来说，就是合適的人。”

“他的性子，不会限制你的发展。”

“与其找一个听话的软脚虾，还不如找这样的男人，不过……”

大娘的话，停顿了一下。

在寧採薇忍不住想要问的时候，大娘才缓缓的开口。

“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咱就不要，不要男人，大娘也能养得起你和孩子。”

刘大娘是过来人，两个人的相处，有著疏离感，根本不像是夫妻。

更何况，寧採薇从来没提过赵景免。

刘大娘以为，两个人的夫妻关係並不好，才有了后面的话。

“他挺好的。”

寧採薇笑了笑，赵景免的所作所为，她对赵景免有了改观。

刘大娘看著她的笑脸，也露出了一个笑脸，点了点寧採薇的眉心，“你啊！”

一切的宠溺，都在这两个字中。

不言不语。

寧採薇却知道，自己的身后，再也不是空无一人，回首望去，满地寂寥。

此刻。

她的身后，站了太多人。

突然……

寧採薇的脸色郑重下来，一只手，握住大娘的手。

“大娘，胡同我要了。”

刘大娘刚刚的笑脸，突然僵在脸上，不可置信的看著寧採薇，看著她一双眸子，“你说什么？”

“我说……”

“我希望火车站的店铺，院子里的树，年年开。”

那棵树，是先生种的。

是刘大娘的为数不多的牵绊。

刘大娘嘆了一口气，“十二和你说了。”

慧慧那丫头，从小听话，她不让告诉，慧慧不会告诉的。

只有十二，跳脱，可太在意她了。

“大娘，在看到胡同里的人，握著枪，浩浩汤汤走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有答案了。”

“和燕十二无关。”

“以前的战爭年代，你们为我们开了路，现在的和平年代，战爭一直都在，指挥权，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