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谁也不能骗自己亲嫂子呀。
看到程南图的迟疑和不可置信,我啪啪的拍了两下胸脯,向他立下誓言,“南图哥,如果没有等你,我就是狗。”
程南图听了我的话,先是愕然,接著便笑了,是那种发自內心的笑,很温柔的笑,“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
那双如天空和海水般湛蓝的眸子之中,波光瀲灩,美得不可胜收。
他伸出大手狠揉两把我的发顶,端起空碗,转身走了出去。
或许是粥有著巨大的魔力,下午我就生龙活虎的坐到工位之上,程南图发现了我的到来,对我投以讚许一笑。
转过眼睛,看到罗拉正眼神不善的盯著我。
我也回以她冷傲一瞥,以实际行动告诉她,我不怕她!
人在过於投入的时候,往往会忘记时间。
当我偶尔看了一下日历,发觉时间已经过去十九天时,方才理解了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那种意境。
因为山中的区区十九天,在蓝城和程思昱的那五年,我一次都没有再想起过。
可不恰似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吗。
有人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依我说,时间可以改变和忘记的,原本就不是最重要的。
关於这个论点,在与程南图分別的几年中,被印证了。
那时候,他失踪已久,所有人都说他死了,只有我不相信。
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只有两样,一个看护好属於他的一切,另一个,就是虔诚的等著他,没有一天忘记过他。而思念隨著时间的不断后移,就像陈年的美酒,愈加香醇,沉醉不已。
日子平稳而紧张的过著,我却在这平稳之中,发现一些不平稳的状况。
就是贼心不死的罗拉。
接连两个晚上,我看到他在程南图的门前转来转去,第三个晚上,我再过去打探时,她正好走出程南图的房门。
她翘著脚尖,很害怕被別人发现似的,转过另一边走了,以至於没有发现躲在角落的我。
难不成她还覬覦程南图之心不死?
还是说她偷拿了程南图的东西?光明正大的来去,用不著小偷似的踮著脚尖走路啊对不对。
我拿出手机,按下属於程南图的按键,给他拨打电话。
他接的很快,呼吸很重,语声之中隱含水渍之声,“沐沐,找我有事?”
类似这样的呼吸声,我在叶晴发给我的视频之中听到过。
心口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闷得要死。
我冷下脸,也冷下声音,直接问他,“我看到罗拉从你的房间出来,鬼鬼祟祟的,什么情况?”
给亲哥看后院儿,必须得用心。
话筒里静了一下,连他的呼吸声都停了,我瞬时炸毛儿,这不就是心虚的表现吗?
果然,男人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忠诚什么的,都是哄人的屁话。
“程南图,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样对得起我...”
哥字还没说出来,程南图突然出声,“我没有对不起你,因为,我不在房间里。”
我提著的心放回原地,升到天灵盖的怒气一下子散了,另一种奇怪的感觉攫住了我。
房间里没有人,罗拉干嘛鬼鬼祟祟的的,是给程南图下了什么套了吗?
“反正,我就是觉得她奇怪,你还是注意些的好。最好离她远一点,別被她给算计了。”
诚然是我错怪了他。
但是,那也怪不得我呀,我又不知道他不在房间。再说,你出去不锁门,难保人家不会误会是你有意给人家留著的。
“好,”程南图並没有怪我,说话的声音里多了些笑意,“我会小心的。丛林里好多都开了,你想要一束吗?”
我一听就来了精神,哪有女孩子不爱。
每天面对枯燥的数字,我自己都快变成数字了,能有一束鲜调剂一下生活,满不错。
“要啊要啊,多采几种,弄一大束最好。”
大概一小时后,程南图回来了,左手抱著一大束野,右手拎著一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水晶瓶。
的种类很多,基本叫不出名字,五顏六色的,很漂亮。
我接过他手上的瓶,闪身让他进来,自己跑去洗手间给瓶装满水,开心的拿到小院子里,一根一根的剪成需要的长度,搭配好顏色,再依次放入瓶中。
插,是每位上流名媛的必修课,我可是认真练习过的。
程南图蹲在我身边给我帮忙,离得我很近,近到我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以及稍微动作大一步,我的头就会碰到他的肩膀。
弄完大半,罗拉突然出现,站在围墙的另一边,目不转睛的盯著我们看。
我礼节性的和她点点头,她浅浅的笑了一下,便再没有任何交流。
程南图?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有,一直专心的对付那些。
哦,是我忘了,我所认识的程南图,从小到大,都对不熟悉的女性置之不理、视若无睹。
稍显凌乱的一大捧,经过我和程南图的处理,变得协调而美丽,生机勃勃的在瓶之中无声绽放。
弄好回房间的时候,我看到罗拉还站在院子里,光线很暗,看不清楚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