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涵微微一笑,回答:“饭菜的味道其实很好,只是我有些心绪不寧。”陈琳误以为她是因何梦琪的事情而烦恼,便安慰道:“你也不要太为何梦琪的事操心,据说厉家的小儿子可不是个善茬儿,他这次让何梦琪吃了亏,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为我们医院除掉一害。否则,如果任凭那个何梦琪仗著她母亲给医院捐赠了几栋大楼,还不知会在医院內搅起多少风云呢。”
儘管陈琳这样开导,但谢韵涵的心思並未完全沉浸在这类话题之中,她仍在默默思考著即將到来的职称评选以及其背后的种种挑战与机遇。
当午后的阳光洒进医院的走廊,时钟精准地指向两点整,陈琳结束了短暂的午休,回到了熟悉的门诊室,继续履行医生的职责。与此同时,谢韵涵也在忙碌的一天中挤出片刻休息,却没过多久,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清晰的通知声——下午即將参与手术的麻醉科医生陈洛赶来告知她,手术即將开始。
谢韵涵迅速调整状態,熟练地换上了洁净如新的手术服,將口罩严实佩戴好,然后迈著坚定的步伐朝著第二手术室的方向走去。然而,在距离手术室门口尚有一定距离的地方,一阵嘈杂混乱的声音赫然闯入她的耳膜。她微微蹙眉,带著一丝疑惑向前靠近,经过一道拐角后,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由得一愣。
只见在第二手术室旁边的电梯口处,几个医护人员正竭力劝阻一名身著职业套装、情绪异常激动的女人。那女子大声嘶喊:“你们都別拦我!我今天非要討个说法,谢韵涵这个女人能把我怎么样?!”
此刻,谢韵涵已然辨认出,这名情绪失控的女人正是何梦琪。曾经初来乍到时那份趾高气昂的傲慢与自信,如今已被一种仿佛陷入绝境的暴躁与疯狂所取代,使得何梦琪整个人显得格外狼狈且失態。
即便身穿手术服,准备进入手术室的谢韵涵並没有因这突发状况而慌乱,她冷静地注视著眼前的一切。何梦琪似乎也察觉到了谢韵涵的目光,愤恨地转过头来,两人目光交匯,那一剎那,谢韵涵眼神中的平静如水,无疑深深刺痛了何梦琪。
何梦琪咬紧牙关,爆发出一股坚韧,猛地挣脱了拉住她的三位医护人员,隨后疾步冲向谢韵涵,扬起手试图抓住谢韵涵的白大褂。谢韵涵见状,眉梢微挑,身姿灵动地后退半步,轻巧避开了何梦琪的攻击,並以温和但坚定的语调问道:“有什么话不能心平气和地说呢?”
何梦琪满腔怒火几乎要从眼眸中喷薄而出,她的面颊上仍残留著昨日厉琛当眾扇在她脸上的那一巴掌的疼痛。这一记耳光不仅让她顏面无存,更在眾人面前丧失尊严,仿佛全世界都在嘲笑她的狼狈不堪。原本计划回到家中,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倾诉自己的痛苦,並共商如何对付那傲慢自大的谢韵涵以及始作俑者厉琛。然而现实与期盼背道而驰,母亲因公务出国考察,仅留下一通简短电话,告诫她在新的工作环境中切勿意气用事,尤其是在刚入职的这家医院这个复杂之地。听著电话那头母亲急促的话语和匆匆掛断的嘟嘟声,何梦琪心中满是苦楚与憋闷,她极度渴望得到母亲的理解与支持,但此刻只能独自承载这份压抑。
一夜难眠,清晨的阳光並未带来丝毫慰藉,反而隨著一封来自医院的停职通知书,將她推向更深的绝望深渊。她困惑不已,母亲曾为这家医院慷慨捐赠,资助建设了好几座大楼,为何如今自己竟会因为一个谢韵涵而被停职?这其中的不公与冷漠令她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