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挣扎与绝望 同时穿越从火影开始横推世界
“我们————投降。”
他清晰地说道,声音传遍了寂静的现场。
“放下武器吧。”他对著车厢內的部下们命令道,语气带著一种沉重的疲惫。
哐当、哐当————
蒸汽枪、刀剑、各种武器被不甘心地扔在车厢地板上。
狩方眾的成员们,在这些如同机械般精准冷酷的士兵注视下,如同显金驛的倖存者一样,成为了俘虏。
美马被两名士兵上前,用一种特殊的、闪烁著符文的镣銬锁住了双手。
在镣銬合拢的瞬间,他感到一股奇异的能量侵入体內,似乎暂时抑制了他的气力和精神。
在被押解著走向悬浮梭车的那一刻,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克城,目光与灭火担忧的视线在空中交匯了一瞬。
他微不可查地,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他转过身,挺直了脊樑,如同一个走向刑场的殉道者,步入了那冰冷的、代表著未知命运的梭车舱门。
灭火眼睁睁看著美马消失在冰冷的梭车舱门后,那挺直的脊背如同最后一面倒下的旗帜。
世界在她眼中失去了声音。
只有心臟在耳膜处狂躁的撞击,还有怀中金属箱子冰冷的触感。
大人最后的摇头——那细微的动作,不是放弃,而是命令—不要犹豫,执行。
周围,九名联盟士兵如同冰冷的雕塑,战术目镜的幽光扫视著刚刚解除武装、面色灰败的狩方眾残部。
更多的悬浮梭车无声地从要塞方向驶来,如同包围猎物的黑色鯊群。
恐惧在空气中瀰漫,但比恐惧更强烈的,是一种信仰即將崩塌前的疯狂。美马大人————被带走了。
他们的“光”,被这钢铁巨兽吞噬了。
而美马大人交给她的箱子,是最后的希望,是“意志的延续”。
她不能被俘。箱子绝不能落入敌人之手。美马大人最后的命令,必须执行。
灭火抱著箱子,如同抱著易碎的圣物,开始悄然后退。
她的动作很慢,借著其他心神恍惚的部下的遮挡,一点点挪向克城开的车厢门阴影处。
几个最忠心的部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下意识地用身体组成更紧密的人墙,遮挡住联盟士兵可能投来的视线。
她的背抵住了冰冷的车厢铁壁。就是现在。
没有犹豫,甚至没有思考后果。灭火的手指扣住了箱盖边缘那细微的缝隙这箱子美马交付时似乎就已经解除了某种锁扣。她猛地发力!
箱盖弹开。
里面没有复杂的机械,没有文件,没有任何象徵希望的物品。
只有一支孤零零的注射器,躺在黑色的天鹅绒衬垫上。注射器內,装满了一种粘稠的、仿佛能够吸收一切光线的漆黑液体。
液体在透明的管壁內缓缓蠕动,不像液体,更像某种具有生命的、不祥的活物。
灭火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但动作没有丝毫停滯。她一把抓起了注射器,触手冰凉刺骨,甚至能感觉到那液体在管壁內的“脉动”。
她毫不犹豫地扯开自己胸前的衣襟,將闪烁著寒光的针尖对准心臟上方的位置——这是美马曾经隱约提过的“核心注入点”,能最快激发“潜能”。
为了美马大人!为了意志的延续!
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刺下!
针尖距离皮肤只有毫釐。
然后,她的整个世界,凝固了。
不是比喻。
是字面意义上的凝固。
她所有的肌肉,所有的力量,甚至所有的神经衝动,都在同一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死死锁住。
她保持著高举注射器、奋力刺下的姿態,成了一尊绝望的雕塑。
属於卡巴內瑞的力量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只有眼球还能在极限范围內转动。
惊骇如同冰水灌顶。
她转动仅能活动的眼球,看向四周。
然后,她看到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那些刚刚还在为她打掩护、或茫然或愤怒的狩方眾部下,此刻全都僵立在原地,姿態各异,却同样一动不动,如同集体被施了定身法术。
他们的身上,不知何时缠绕著密密麻麻、细如髮丝的黑色符文。
这些符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气中微微扭动,彼此连接,构成了一张笼罩所有人的、无形的巨网。阳光透过符文,在地面投下诡异扭曲的阴影。
而她自己的手臂、身体,同样被这些漆黑的符文之线紧紧缠绕,正是它们,阻止了注射器的刺入。
什么时候?怎么做到的?完全没有徵兆!那些联盟士兵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一·此刻,那些身著黑色装甲、头盔镜片反射著无机质冷光的士兵们,才开始行动。
他们无声而迅速地分散开来,两人一组,走向每一个被符文定住的狩方眾成员。
没有审问,没有交流。
其中一名士兵从腰间的装备带上取下一个约拇指大小、银灰色的胶囊状物体,熟练地按动一端。
胶囊发出轻微的“滴”声,顶端亮起一点幽蓝的光。
士兵將发光的胶囊轻轻放在被定身者的胸口或肩头。
下一刻,空间发生了诡异的扭曲。
被放置胶囊的狩方眾成员,其身体轮廓像水中的倒影般晃动、拉伸,然后连同他们身上的黑色符文一起,瞬间被吸入了那枚小小的胶囊之中!
胶囊的光芒闪烁了几下,恢復了银灰色的常態,被士兵收回。
一个,两个,三个————狩猎方眾的成员如同变魔术般,在灭火的眼前接连消失。
没有惨叫,没有抵抗,只有那令人心智崩溃的、无声的抹除。
恐惧终於压倒了疯狂,灭火想要尖叫,却连声带都无法震动。她只能眼睁睁看著那队士兵处理完其他人,朝著她走来。
两名士兵停在她面前。黑色的镜片映出她凝固的、布满惊骇的脸。
其中一名士兵伸出手,不是去拿她手中的注射器,而是同样取出了一枚银灰色的胶囊,按亮。
那点幽蓝的光,在灭火的视野中不断放大,如同死神的瞳孔。
“不————美马大人————意志————”最后的思维碎片在凝固的意识中划过。
胶囊轻轻触碰到了她的锁骨下方。
一股无法形容的拉扯感传来,不是作用於肉体,而是作用於“存在”本身。
她感觉自己的感知、意识、乃至身体,都被强行压缩、扭曲,投入一个无限小又无限黑暗的点。
视野被纯粹的黑暗吞噬。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她似乎听到“叮”的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她方才站立的地面上。
原地,只剩下那支装有漆黑液体的注射器,静静躺在冰冷的土地上。针尖在阳光下反射著一点寒光,內里的漆黑液体似乎蠕动得更加剧烈了些,仿佛因为未能注入活体而流露出某种饥渴与不甘。
一名士兵上前,用一个闪烁著符文的特製密封盒,谨慎地將注射器收起。
整个过程流畅、精准,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
克城前方空地上的狩方眾,连同他们的狂热与绝望,被彻底抹去了痕跡,仿佛从未出现过。
钢铁要塞依旧巍然耸立,冰冷,沉默,注视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