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悦来赌馆的,张敬,该还钱了!”
是个赌狗?
王蝉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把玉匣纳入储物袋,脚步也是稍稍挪移,毫不犹豫地回自家洞府。
赌馆的人明显来者不善,定是来寻麻烦的。
王蝉一向討厌麻烦,自然是能避则避。
尤其是惹麻烦的还是一个赌狗。
这不回家关上门躲起来,反而去外面凑热闹、看热闹,万一让那赌狗盯上了,人家上来借钱,也是一件糟心事儿。
眼不见不烦。
很快,外面出现一道道冷冰冰的声音:
“还钱的期限是亥时初,还差两三个时辰。”
“少废话!我们来都来了,早几个时辰有什么问题?你莫不是没钱,想让我们空著手回去吧。”
“要还多少?”
“一百六十八枚法钱,少一枚都不行。”
“等著。”
话音落下,不急不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逐渐清晰地传入了王蝉的耳中。
王蝉本来还躺在院中的椅子上听热闹呢,暗道那赌狗还怪冷静的,语气也有些拽拽的不过,才一百多枚法钱,对於能住上这种洞府的修士而言,应该算不了什么吧。
这也要欠?
正想著呢,听得那脚步声临近,王蝉有些无奈。
“新来的道友请开门吧,在下是七十一號洞府张敬,过来借点钱。”
张敬说罢,没有敲门,就静静地站在门口,跟个鬼一样。
王蝉能感应到他身上那隱隱逸散的阴属性法力。
链气中期。
相比自己身上的阴属性法力的平和,对方的明显冰冷且森然得多。
法力品质虽然也是下品,但也是精纯凝厚。
对方的根基很扎实。
只是,跟人借钱还这么拽的,王蝉还是第一次见。
迟早要见面,王蝉倒也不怕开门,至於借钱自然是不会借的,到时候找个藉口打发了事。
嘎吱。
门开。
门外站著的男子枯瘦如柴,脸色没有半两肉,苍白好似洒了银粉,眼晴深邃,黑眼圈相当明显,眼白有些暗红血丝。
这是纵慾过度快要亏干了的样子啊。
“道友当真是好模样,我是张敬,请了。”张敬见到王蝉,苍白地夸了一句,略微抱拳。
“我是王蝉,张道友有礼。”王蝉淡淡回应,而后正想著该说个藉口把那张敬堵回去,却见到对方拍了拍腰间的一个黑色袋子。
王蝉眯了眯眼,袖子微动,正要有所反应,对方那袋子之中飞出一股白色阴气,那阴气略微盘旋,便化作一具纸人。
纸人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小家碧玉模样,见到王蝉,便相当优雅的朝著王蝉行礼,
眉眼间竟是有些小嫵媚。
定晴一看,那纸人之中,是一道白色鬼影附在其中,那冷冰冰的鬼力,让四周浮现冷雾,连地面都浮现一层寒霜。
阴魂鬼物?
附在纸人之中。
这人是驭鬼师?
心中正异著,王蝉又见那张敬左掌如刀,面无表情地划破右掌,祭出淋淋鲜血浇灌在纸人之上。
这一下,阴风呼啸,鬼力翻腾,眨眼间那具纸人便化作一个有血有肉的娇俏女修,链气初期、大约二十多道法力的修为,朝著王蝉盈盈行礼。
“这只灵鬼通人性,先抵在你这里,你隨便用。”张敬乾巴巴的声音再次浮现。
关於驭鬼师,王蝉只在典籍上见过,上面描述的无不阴森恐怖,诡异而难以名状。
但还能这样玩?
莫非想以此物抵押?
只是这灵鬼价值不菲,才一百五十枚法钱,怕是连她穿的纸衣都买不起吧。
王蝉都有点搞不懂眼前的这个傢伙了。
见到王蝉疑虑,张敬还以为王蝉不满意。
二话不说,再猛拍腰间的黑色袋子。
刷刷刷要时间,另外八具纸人齐齐飞了出来。
邻家姐姐。
青梅竹马。
世家夫人。
风韵美人。
当真是令人目不暇接。
只只都是下品灵鬼,从它们卖弄出来的风情来看,的確是很通人性。
这只赌狗不一般啊,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直接且真诚,不像是那种只占便宜没人性的赌狗。
王蝉本来还很抗拒和他当邻居。
现在却觉得有这么一个邻居倒也不错,有机会可以多来往一二。
“王道友,这些隨便挑。”张敬嘴上说著,再次以掌为刀,似是要把这些灵鬼全部化作有血有肉的存在。
王蝉连忙制止对方,道:“都是邻居,区区一百五十枚法钱,不必如此,这些灵鬼还请收回去吧。”
对方会做人,王蝉自然给三分面子。
“我借一千法钱。”张敬道:“王道友此番过来,想必带来了好运气,我晚上去扳本。”
王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