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蝉从限量供应的十张中品珍稀符篆之中,买到了三张。
分別两张中品金甲符,一张中品千里追踪符。
得偿所愿,王蝉这才心满意足地跟方川作礼告辞。
待得王蝉离去,方川静静地思付了一会儿,不由笑道:“这个王道友倒是有些意思,
普通的散修符师见到我这样的宗门弟子,又是符院大管事,畏畏缩缩还来不及,可不敢这样得寸进尺,但这不卑不亢的態度,偏偏还不惹人嫌——.”
出了后院。
王蝉沿著廊走向前院偏门,打算就此回家。
不成想走到走廊拐角处的时候,一身小清新的闻人淑君拦住了去路。
“王道友,可否匀一张中品【千里追踪符】出来,小女子愿出三百枚法钱。”闻人淑君这时候似是冷静下来,不復先前的骄纵,反而有些可怜兮兮,摆出恳求的模样:
“大家都是符院的客卿,日后咱们好好亲近亲近,交个朋友,有空一起交流交流制符经验。”
“闻人道友所言极是,王某有空定当向你请教一二。”王蝉应付了一下,便面露难色说道:“但这【千里追踪符】王某有大用,怕是匀不得,你要不要再去其他地方寻寻?亦或是去找方道友,估计他那边还有。”
“我偏要从你这里换呢?”闻人淑君见到王蝉油盐不进,又换了一副面孔,倔强地道。
她倒不是一定要千里追踪符,只是先前被王蝉无情地拒绝了,心里头很不爽,想著一定要让他同意才能出一口气。
“这样吧,王某这里还有一张中品封印符多余,不如匀给你如何?”王蝉决定给个台阶下。
【千里追踪符】是绝对不能出手的,他现在比较欠缺追踪手段,这东西关键时候用得著。
“谁要你的封印符!”闻人淑君见到王蝉铁了心,自然没有再死缠烂打,气呼呼地转身便走。
不过临走之前,她却是不露痕跡地从袖中祭出一张灰白色的符篆砸在地上,继而人化作一道残影消逃之天天。
那灰白色瘴气並无什么攻击效果,而且还是下品符篆,看著並无威胁。
但王蝉还是后撤拉开距离,撑起了法力护罩,隨时应对。
只听得砰地一声,那瘴气化作一缕缕臭气四散,无形无色,便如大夏天那臭了的鸡蛋一样,隨风一吹,便钻入了其他过路之人的鼻中,沾染在那些人的衣服之上。
那些人没想到符院之中还有人敢下毒,一个个有些慌乱的应对起来。
然后白忙活一场,除了臭一点,倒是没有其他的不妥之处。
那些人骂咧咧的走了。
王蝉躲在法力护罩之中,倒是没有中招,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便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温柔且好听的声音,语气带著一丝丝挖苦和打趣:
“王道友还真是铁石心肠,那闻人姑娘青春靚丽不说,如此楚楚可怜的求你施捨一张符篆,你都不肯呢·——”
范美云今日穿著一袭天蓝色长裙,大长腿很显气质,脖颈秀丽雪白,许是担心臭味缠身,也是撑著法力护罩,缓缓走来,那身姿有些摇曳动人。
这时候,走廊四处並无其他人。
“原来是范道友。”王蝉转身,淡淡应了一句,却没有多说什么。
“那闻人姑娘不过双十年华,观其眉眼未开,想来还是个处子,你怎么忍心拒绝她啊—.”范美云走到王蝉面前,身子前倾,嘴巴凑到王蝉的耳畔道:
“难道王道友喜欢成熟一点的女人?比如有夫之妇?”
隔著法力护罩,王蝉闻不到范道友身上的香味,但是那领口处绽放的春光却是晃眼,
不过王蝉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一边用眼晴紧紧地盯著,一边不急不缓道:“范道友话中有话啊。”
“前几日,几年前在莲山见过的那个田巡卫去执事殿查过你的身份信息。”范道友忽地传音道:“那田道友出身筑基田家,还是白家嫡子白少风的道侣,那白少风这几年都未露过面,而她你们之间该不会有什么吧。”
“范道友认为呢?”王蝉仍旧风轻云淡地说了句,然后也是轻轻传音道:“不过,范道友胸中自有沟壑,深不可测,想必已经有了答案吧。”
“..—”察觉到王蝉的眼晴恨不得钻进自己怀里,范道友意识到春光暗露,连忙和王蝉拉开距离,面露红晕,嗔道:“哼,王道友这眼神,像个贼。”
王蝉才没有被她这故作姿態给迷惑,这女人若是不想给他看,那绝对不不会靠的这么近,也不会不小心。
也不知她是好玩,还是故意考验他。
“范道友来符院有事啊。”王蝉才不想和她玩暖昧,生硬地转移话题。
“过两日要出一趟城,便来寻一位相熟的符师求了一张符。”范美云说了句,见到王蝉不解风情,便眼光挪向他处,心生去意。
王蝉听她提起美人痣,又想到她的执事殿管事身份,心中忽地一动,道:“王某有位荒野故友早些年入了城,如今不知在何处,不知范道友能不能帮忙查一查。”
“自无不可。”
坊郊。
一座高耸入云的山顶洞府。
月露倾洒,满院皆柔,两个女人立在院中的台阶上,望月而谈。
“玉儿,这门《玄水食气月华法》的诀窍绝不是月下修行,虽说得月华之助能提升一些修行效率,但根本还在【玄水】二字之上,水之性,一为柔,二为善,三为险———“”
说话的女子,神色清冷,眼神如月柔和,坤道装扮,但又不拘一格,一身月白道袍用一根紫色玉带束紧,勾勒出完美腰身。
只见她双手倒背,高马尾在风中轻轻荡漾,静静地立在那儿,好似倒映水中的山和月,令人仰止,却又不可捉摸。
站在身后的否黄道袍女子,听得前面女子的话,那眼神,下意识地从天上之月,落在了前面的身影上。
明明身如白月皎皎,偏偏那背影藏著些许苍凉,映照著月光,又有著洗尽铅华的纯净,还有股歷经岁月消磨的从容。
但是,听到她的声音,温柔平和之中,却又藏著从户山血海之中走出来的无畏和冷意。
“本来你明藏【水玉阴体】,又暗含【水月法体】,灵体叠加法体,纵使那门上品功法《阴月食气法》也能修得。”月白道袍的女子话音一转,道:
“但为求稳固根基,且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上品功法修行稍慢不少,为了让你更顺利筑基,为师也只能让你练这门中品《玄水食气月华法》了,好在你悟性不错,心性也是上佳,有灵体和法体相助,又得这门合身之法,修行起来,虽是下品灵根,但比之上品灵根怕也不差了。”
“珏儿得遇师父,能修得中品功法,已是万幸。”杏黄道袍女子应道。
“知足是福。”月白道袍女子轻轻頜首道:“不过无妨,他年待你筑基,为师自会替你寻来那能提升道基品质的奇珍,於你凝聚中品道基之时,便助你炼化那物,蜕变为上品道基,到得那时,正式入道,便能修行咱们这一脉的根本法门,一两百年后,凝聚上品阴神也未尝没有机会—”
两人正说看,护持院子的二阶阵法门户忽地主动开启,紧接看院门被推开,外面衝进来一道清新绿影,见到二女站在台阶上,便道:
“师父,师姐,我跟你们说,此次符师考核,遇到一个冥顽不灵的傢伙,真真是好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