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蝉暗骂了一句,便打算出门和对方说道说道。
杜老道自然是这胡同里的另外一个邻居。
看在邻居的份上,而且对方也未必知晓自己在炼符,这第一次便算了。
若有下次,那便饶不了他。
三十多枚法钱啊,换成还在小黑河集市的时候,得赚好几天。
谁知,不待他出门,院门就传来了碎砰碎的声音。
“王道友,快来看,快来看啊!”
是那杜老道的声音,这个老傢伙,不知道是不是炼丹炼昏了头。
王蝉面无表情地走到院子,打开院门,眼前顿时出现一个遥里退的黑瘦老道。
只见他披头散髮,双目赤红,眼眶深陷,颧骨突出,身形修长但枯瘦如柴,两只不知道摸了什么的手,粗糙且骨头凸出,正捧著一颗金色的丹丸,送到了王蝉面前。
“王道友,你且看看,这金枪丹如何?
和龙眼一般大小的丹药,金灿灿的,上面隱现三道粗獷的丹纹。
丹纹不多。
但,是中品丹纹。
药香呛人,闻一口,隱隱有些气血上涌,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了美人痣、苏玉和莫惊春的风情这怕不是什么正经丹药。
“品相绝佳,丹香馥郁,丹纹粗硬且分明,好丹吶-假以时日,杜道友必能成为名扬白山城的丹师—.“
王蝉心中腹誹,嘴上却是连连夸讚这杜老道有点东西啊,几个月前还是下品丹师,这突然便成了中品丹师,虽然丹不怎么样,但这炼丹的天赋不错。
最关键的是,他居然有中品炼丹师传承。
“哈哈哈——王道友繆赞,繆赞啊——.”杜老道笑得整个胡同都在抖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修行了某种音波法术,一边笑一边把丹递给王蝉,道:
“王道友来这里几个月了,老道一直忙於炼丹,也没有上门拜访,这丹便是见面礼,
还请王道友莫要嫌弃。”
而后,不待王蝉客气两句,杜老道便挥了挥袖子,前去拍张敬的门。
王蝉盯著杜老道的背影,心里的那点不痛快顿时烟消云散。
人家正在成为中品丹师的兴头上,这不利於邻居和睦的话还是不说了吧。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中品金枪丹,即便不如增长法力的丹药那么值钱,但两百枚法钱想来是要的这群狗丹师,一个个富得流油啊,一枚中品丹药说送就送,连眼晴都没眨一下。
而且还不止送他一人。
张敬也送了。
另外还有名叫柳画的女修也送了。
送他和张敬,不奇怪。
这金枪丹,听名字、闻丹香就知道是不正经的虎狼之药。
都是男人,王蝉是炼体的,用不上这玩意儿。
张敬若是服用的话,怕是能召唤九只灵鬼出来耍一晚上。
但,那柳画一介女流,哪里用得上这玩意儿啊,
这几个月来,王蝉见过那柳画几次,有过短暂的接触。
虽然只是点头之交,没怎么说话。
但对方相貌端庄,打扮得体,待人接物也是温柔平和,进退有度,有时候还会在有阳光的下午,在院子里看看书,弹弹琴,浑身上下散发出文艺、知性的气质。
想来是个有品位的正经女修。
而且,还是个少见的傀儡师。
虽然是下品,但貌似愧偶技艺不俗的样子。
王蝉见过好几波修士来这边,找她订购傀儡。
结果让王蝉傻眼的是,那柳画不仅收了,还扣了一点丹粉,当著杜老道的面尝了一丟丟。
隨即,她霞飞双颊,媚眼如丝,浑身气质大变,用著酥软的声音跟杜老道道:“这一炉金枪丹还剩多少?老娘全要了!”
很快,她和杜老道完成了交易。
杜老道捧著钱袋回了洞府。
柳画淡淡地收了那金枪丹,满脸的风情顿时收敛不见,气质再次切回知性、文艺范儿,见到王蝉在门边,便微微一笑,还远远地跟王蝉见礼,跟个大家闺秀一样。
这柳画究竟是什么来路?画风切换得如此自如王蝉正想著,另一边的张敬暗中传音:“柳道友是傀儡师,也是老钨,养了一群风情娘们,蚀骨吸髓,扛不住———“”
王蝉愣了半响,良久才有些无语。
“这都是些什么邻居啊——